神乐公主居高临下,看着当朝刑部尚书,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她悠然说道:“起来吧!别装了,你是刑部尚书,本公主还能杀了你不成?即便本公主真要计较这件事,刑部也可以将那名捕快推出来背锅,又岂能牵连到你刑部尚书?我说的对不对?”
李游站起身子,低着头,拱手道:“下官不敢。”
“不敢?”神乐公主轻哼一声:“整个六扇门有多少捕快?白天又有多少人巡街?本公主在朱雀大街游玩了一上午,却只看到了一个捕快?其他捕快都在哪里?偌大一个朱雀街,只需要一人巡视就够了?”
李游面有难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底下人什么情况?但他怎么说?难道要当着皇帝亲妹妹的面,说自己手下当值期间去勾栏或茶楼听曲儿?
神乐公主冷笑:“你不说我也知道,都去勾栏或茶楼听曲儿了,对不对?”
李游躬身道:“下官一定尽快整肃风纪,扫清这种歪风邪气。”
神乐公主神色缓和,点头道:“有这份心是好事,但你上任不久,最好还是先培植一些心腹,不然操之过急,只怕手下连办事的人都没有。”
先帝昏庸不堪,官场贪腐之风已是积重难返。
新皇即便有心改变,一时间也不可能奏效。
动作稍大就会引起贪官集团联手抵抗,届时连处理政务的工具人都没有了,朝廷运转都有可能瘫痪。
李游面临的情况,与皇帝十分相似。
君臣都有宏图大志,却苦于手上掌握的力量不足,无法进行大刀阔斧的革新。
想要革新,只能徐徐图之。
六扇门的捕快分两部,铜牌及以下捕快归刑部官员调遣,负责处理普通民事、刑事、治安及政治案件。
银牌及以上捕快归总捕头调遣,负责处理武林中人做下的大案要案。
两部有时也会配合行动,但更多时候都是各司其职,谁也管不到另一边。
李游上任不久,手下确实没有多少高手,真要是动作大了,刑部其他官员第一个要他的命。
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见神乐公主如此理解自己,不由感动道:“殿下说的是,下官谨记殿下教诲。”
神乐公主漫不经心的说道:“今日抓捕本公主的那个木牌不畏强权,不受利益诱惑,是个可造之材。你可以尝试着重培养,将来或许能助你扫清六扇门里的歪风邪气。”
李游郑重说道:“有殿下此言,下官定会重用那人,不让英才埋没。”
神乐公主微微颔首:“明日带他来见我,有事情要交给他做。”
李游心下一震,不禁暗暗想道:“那人到底有何可取之处,冒犯了这位,却反而得到这位的青睐?”
……
次日,张晨到衙门点卯。
刚到衙门不久,就有差役找来,说尚书大人召见。
刑部尚书这种大人物,有什么事都会交给铜牌去办,等闲不会召见区区木牌捕快。
“尚书找我?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
张晨没有多想,从容跟着差役去见尚书。
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已有高深武功傍身,就算真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大不了闹个天翻地覆一走了之。
心态发生转变,自然不会因为刑部尚书召见而失态。
见到刑部尚书,张晨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木牌捕快张晨,见过尚书大人。”
李游也是第一次见张晨,他仔细打量片刻,赞道:“相貌堂堂,不卑不亢,果然一表人才。”
张晨笑了笑:“大人谬赞了。”
李游点了点头,问道:“你可知,你昨日抓的是什么人?”
张晨佯装不知,摇了摇头。
“啪!”
李游忽然大怒拍案,斥道:“既然不知那本官便亲口告诉你,昨日你所抓之人,乃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神乐公主。连公主你都敢抓,你可知罪?”
张晨淡然说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公主女扮男装,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我身为捕快,岂能因为她是公主就坐视不理?”
李游道:“神乐公主本是女子,女子如何能调戏女子?你又怎知,神乐公主不认识那名妇人?说不定她们本就相识,只是在街上嬉戏,调戏良家妇女之罪,或许根本不能成立。你一切都未能确定,就将神乐公主抓捕,未免太过武断!”
张晨平静的说道:“即便她们认识,也免不了扰乱治安之罪,又岂能说她无罪?”
李游盯着张晨看了片刻,不动声色的说道:“如果殿下要追究此事,你必死无疑。本官这样说,你可后悔?”
必死无疑?未必吧?
张晨无声的笑了笑,摇头道:“抓都抓了,还有什么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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