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将战报一扔,满脸的惊怒,近乎歇厮底里的咆哮起来。
陈宫默默捡起战报,细细看过后,脸上也涌起深深匪解。
“怪哉,实在是怪哉,这还是那个将才平庸的刘德吗,我怎么感觉他像是脱胎换骨似的,怪哉...”
陈宫喃喃自语,一脸的难以置信。
“张辽无能!”
吕布一声怒吼,喝道:“传令下去,集结所有兵马,本侯要亲赴海西,誓杀那大耳贼!”
陈宫大吃一惊,急道:“温侯冷静,万万不可啊。”
“为什么?”
“大耳贼如此羞辱本侯,本侯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吕布一身愤怒,已失了理智。
“我军此战折损半数兵马,可用之兵不足五千,倘若倾巢而出,则下邳城必然空虚。”
“况且,那刘备用兵之能,一夜之间大增,即使温侯亲自率军前去,也未必有必胜把握。”
“倘若两军僵持不下,一旦下邳有变,则温侯苦心得来的徐州,便将付之东流啊。”
陈宫苦苦劝说道。
吕布被泼了一头冷水,不由打了个寒战,终于冷静下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
“难道本侯就什么也不做,等着那大耳贼恢复元气,再来攻我下邳不成?”
吕布咬牙切齿,一脸不甘。
陈宫沉吟良久,叹道:“事到如今,温侯恐怕只能向袁术低头,邀袁术率军入徐州,借其之手灭了刘备了。”
吕布眉头不由凝成一字宽,拳头握紧。
先前吕布窃徐州时,袁术就派使者前来笼络,并称只要吕布公开宣布臣服于袁术,袁术便会资助他粮草兵马,助他吞下整个徐州。
吕布也是要脸的人,想要做一方霸主,自然不甘心做袁术的狗,便敷衍了事。
现下形势不利,再向袁术低头臣服,以换取援助,吕布自然一万个不情愿。
“温侯,大丈夫能屈能伸,先灭了刘备要紧啊。”
陈宫语重心长道。
吕布身形一震,蓦然间省悟。
“砰!”
他拳头一击案几,恨恨道:“大耳贼,你逼得本侯向袁术那纨绔低头,这口气,本侯早晚让你拿项上人头来弥补!”
当天,一骑信使便由下邳出发,直奔寿春而去。
…
海上小岛。
关羽留张飞在海西,自己以巡视诸城为由,来到岛上探望刘备。
“云长啊,海西的形势如何了?”
刘备躲在岛上,消息不通,丝毫不知外面已发生剧烈。
关羽干咳几声,方道:“兄长,不久前,吕布派了使者前来,声称想与兄长言和,想让我们全军迁往小沛,替他看守徐州大门。”
“当真?”
“这真是天助我也!”
“只要与吕布言和,我们就能换取足够的喘息时间,到时我就不用再在这岛上养伤,可以复位掌权,往小沛休养,不必担心吕布来攻了。”
“这是好事啊。”
刘备兴奋狂喜,挣扎着坐了下来。
“只不过,那刘武擅自作主,不但拒绝了吕布的讲和,还割了吕布使者的耳朵,惹得吕布派大军来攻海西。”
关羽话锋一转,又给刘备当头一记棒喝。
“什么?”
“他怎敢做出如此愚举动,云长,你和翼德为何不拦住他!”
刘备大吃一惊,险些激动到跳起来。
“兄长小心伤口。”
关羽赶紧将他摁下,惭愧道:“此事说来话长,当时的情形很复杂,愚弟...”
他不知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告诉刘备,他二人竟背着刘备,默许了刘武的独断专行。
而且,张飞不光是默许,还鼎力支持。
“糊涂啊,你们真是糊涂!”
“吕布有并州突骑,就凭我军现在实力,焉能是对手。”
“他如今大军来袭,你们如何抵挡,你们这是纵容我那弟弟,把我们残存的家底,往火炕里带啊。”
刘备气到满脸憋红,拳头不断的捶着病榻。
“兄长息怒,其实我今日前来,就是想告诉兄长一个好消息。”
“那刘武统帅我军,已大破来犯敌军,斩杀宋宪不说,还生擒劝降了张辽!”
关羽不敢再铺垫,生恐刘备当场气吐了血,忙将实情道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备脸上的愤怒,陡然间化为无尽惊愕,难以置信的瞪向了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