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子没理会此人的口水话。
他巴不得犯人当着他的面多骂两句赵高。
阉人被非阉人当面骂阉人,估计是有点不爽。
不过将子特意看了看赵高的面色,倒是没发现异常。
“你是农家弟子?”将子问话。
“哼!”
“要杀要剐只管来,何必多问!”
此人表现得倒是硬气。
“我只是好奇。”
“农家向来主张以民为先,顺应民意。”
“你这反秦义士,秦兵还没杀几个,倒是屠了一庄子的农民。”
“这在你们农家,算什么?英雄好汉?”
领头之人脸色一变。
随即色厉内荏。
“他们该死!顺服于暴秦的贱民,还不该死!”
将子“啧啧”出声。
看这样子。
“原来是个贵族!”
怪不得不把一般百姓放在眼里。
想要招揽一批种庄稼的上山当贼,又不想费事,那不只有杀人立威,最快达到效果。
“大魏贵族?”
“你怎么知道!”
领头人一惊。
没想到将子三言两语竟然能猜到他的出身。
他是大魏之人,向来不跟旁人交代。
将子微微一笑。
这没什么难猜。
这几个人算什么狗屁农家。
或者说这个时候的农家哪里有什么正统。
大秦统一之下,农民尽有其耕地。
农家那么多人,不过是鱼龙混杂。
什么牛鬼蛇神都能披农家的一身衣服。
就像赵高的罗网,渗透农家,都能弄个堂主当当。
此人修炼与典庆同出一脉的披甲门绝学,至刚硬功。
这等心性恶劣之人,典庆那样的人能传授他功夫就有鬼了。
一个能深沉的体恤农民不易之人,怎会容易他门人肆意的屠杀底层黔首。
此人。
不过是又一个插标卖首高人一等的“贵族”罢了。
披甲门只有两处传承。
一处由典庆带入农家。
一处就是其源头。
流传在曾经魏国的披甲门传承。
不是贵族,几乎不可能得到传授。
“好了。”
“我问完吧。”
“上刑吧,让我看看硬汉是个什么样子。”
将子百无聊赖,这样说道。
领头犯人也不带怕的。
“尽管来,要是我叫一声,我就是你孙子!”
说罢。
那人直接自己戴上镣铐,上了刑座。
他怕什么?
罗网的手段他也受过了,没什么了不起。
他的硬功虽然没练到大成,但也丝毫不怕一般的刑讯手段。
他知道,他掌握的硬功那可是任何人都想要掌握的绝学。
杀了他。
再难找到第二个有完整传承的至刚硬功。
秘籍就是他的护身符,没人想要轻易的失去。
以前罗网狱卒甚至阴阳家的人都试过了。
事后只能乖乖地把他放回去。
完全没辙。
这时候。
一旁的典狱司隐晦的看了赵高一眼。
得到其示意后。
对着将子道:
“公子,此人特殊,修炼硬功,一般的刑讯手段都对他不起作用。”
“哦?”
将子饶有兴趣。
“还有罗网敲不开的嘴?”
赵高抚摸五指上的血玉扳指。
“至高硬功修炼到最高层次,全身不露罩门,几乎没有死穴,此人修炼硬功三十载,已经快入大成。”
“你这是给我一上来就出了个难题啊!”将子道。
显然,这个犯人也是赵高命令典狱司精挑细选的。
想要看看将子的手段。
赵高笑道:
“属下不敢!”
“只是这噬牙狱情况特殊。”
“事实上,这噬牙狱内关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像这家伙一样,撬不开秘密的人。”
“一种是身份特殊,根本没有秘密的人。”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能够见光。”
赵高话中有话。
好像是在对将子说,“你来错地方了。”
“这里属于阴暗的角落,即使帝国公子,也没用。”
而将子显然不信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