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出手杀你!”
林子墨语出惊人,来人一愣之间,却听到苍莽龙吟声声而起。
不等回头,就见到一道银光如同矫天之龙,丝丝哀鸣撕裂虚空,刹那间就已经到了那人的后心。
那人虽然后背对敌,这一枪又爆起突袭。
然而处变不惊,双手一分一合,层层叠叠的罡气刹那间凭空而起,将其整个人笼罩在了其中。
银色神龙和那罡气碰撞的刹那,顿时发出了凄厉嗡鸣。
层层叠叠的内力朝着八方震动。
一时之间,篝火的火焰越发激烈,落叶满天,罡风如刀。
林子墨伸手将宁无双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挥袖之间,将这激荡的内力扫平。
在抬头,却见到那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身。
罡气消散,此时双手一上一下,五指成抓,虚虚相对,两掌之间,一杆银枪的枪头正悬在中间。
段新城手持枪杆,面色赤红,显然正在运转一门奇功。
那中年人两鬓斑白,面色蜡黄,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带了一张人皮面具。
他忽然后退一步,脚掌在地面狠狠一跺。
段新城脸色一变,双足离地三寸,骤然一脚踩下。
在两者中间的位置,地面忽然轰然炸裂,紧跟着如同一条线一般,一路延伸,直奔旁边的一棵大树。
当大树被这条线触及的刹那,整棵树忽然轰然一声从中炸裂。
宁无双只看得目眩神迷,只感觉这两个人的武功,全都超越自己不知凡几。
而借着这一炸之功,正在交手的两个人顿时分开。
段新城后退一丈二,手中银枪一甩,枪尖斜指地面。
中年人后退三步,冷笑一声:“好一个铁血银枪,无论是内力还是武功,凤梧洲年轻一辈,有你一席之地。”
“你却是老了。”
段新城淡然说道:“一把年纪了,出门做事,藏头缩尾,敢做不敢当。内力高深,却又不敢用本门武功。是怕被人认出真正来历?你打算抢夺太玄令,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么怕人知道?”
“小辈敢尔!”
中年人勃然大怒:“交出太玄令,饶你不死。”
“这话说得,晚辈可听不懂啊。”
段新城轻轻摇头:“昨天夜里,鸡鸣镇客栈,我已经将太玄令交了出来……前辈何故还死死纠缠不休?”
“太玄令何等重宝?你岂能轻易与人?”
那中年人只是冷笑:“扔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天知地知你知,想要让老夫相信,却断然不可能。”
“原来如此。”
段新城轻轻一笑:“所以你还是认为,太玄令在我的身上?”
“不然还能在哪里?”
“那谁知道,可能就在一些不相干的人身上,也说不定。”
段新城冷冷一笑:“然而这话说了你也未必相信,废话少说,出手吧。”
他说着让中年人出手,却自己抢先出手。
银光泄地,枪出如龙。
气劲横扫之间,苍莽龙吟再一次响彻天地。
宁无双正要看那中年人如何应对,手腕却被林子墨拉了一把,这才醒悟过来。
这是看热闹的时候吗?
这两个一个好相与的都没有。
那中年人抢夺太玄令,若是他赢了,自己和林子墨两个目击者,能够讨好?
而那段新城……刚刚林子墨一句话,透露了段新城想要偷袭这中年人,已经算是将段新城给彻底得罪了。
若是他赢了,掉头过来就得对付自己两个人。
宁无双自问,这两个任何一个自己都不是对手。
哪怕重伤的情况下,自己也未必能够对付的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赶紧走的好。
想到这里,她竟然反客为主,拉着林子墨一路狂奔。
林子墨是哭笑不得,只是回头之间,却又隐隐感觉,这事情更加古怪了。
仿佛有一只手,正在拨弄江湖棋局,而自己……却很有可能在这其中成为了一枚棋子。
想到这里,林子墨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谁人执棋,尚未可知。”
这件事情,他心中已经有了六七分的恍然,只不过还有一些相对比较模糊的拼图,还需要实证。
林子墨和宁无双这一路狂奔时间不短,这一趟宁无双是真的有点成了惊弓之鸟,拉着林子墨一路飞掠,累了就停下来运功打坐,饿了就啃酱牛肉吃面饼子。
一夜狂奔,次日天明之间,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座城镇。
三羊镇!
三羊镇是前往长岐口的必经之路,宁无双看到这镇子顿时大大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