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字剑诀——”
嬴戮双眸中,草字剑诀,施展技法,在脑海中流淌而出。
轩辕古剑,剑身之上,雕刻上古经文的纹路。
燃烧着夺目的金光。
随后,嬴戮的身影,已经化为了重重叠叠的灵体。
每一道灵体,都手持轩辕古剑,施展凌波微步。
从各个角度和方向,向着被环绕在中心位置的白亦非,斩杀而去。
光影闪烁,剑雨如织。
密集的剑阵,笼罩在白亦非的所在地面。
噼里啪啦——
剑痕与冰块交相碰撞的碎裂声,不绝于耳。
白亦非的两柄族中世代传承的双剑,在挥动之时,亦是赫赫生风,攻伐有度。
伴随着冰凌和血液的气息。
不知其剑在血液中浸泡多久。
草字剑诀的荒古气息,与轩辕古剑剑身上面纂刻的上古经文,交融在一起。
山川草木仿佛生长在了这一片幽深黑暗的古堡阁楼内。
随后。
噗嗤——
殷红的鲜血,洒落在地面。
原本密集的金斧交击声。
骤然停顿。
光影退散。
嬴戮提着轩辕古剑,傲然而立。
在半空中,俯瞰着下面的血衣侯。
此刻他的血色长衣,已经支离破碎。
密集的剑痕风暴,在他的四肢和面颊上面,割裂开数道划痕。
犹如枯草生长在他的体表。
滴答——
殷红的血液,从他胸口位置的一道裂痕中,滴落下来。
落在了地面上。
随后凝结为血红色的冰块。
“惊人的速度......”
血衣侯低着脑袋,面目隐藏在地下城堡烛火的阴影中。
声音刻骨寒冰。
“数十年来,似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在我的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口。”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了......”
握着红白双剑的手臂,出现轻微的颤动。
这是用力过度的表现。
在刚才凶猛激烈的拼杀中,双手的虎口,已经是被鲜血沾满。
而这些鲜血,全部是从自己的身上流淌出来的。
嬴戮冷漠的目光,望着地面的血衣侯,干枯的面容,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血衣侯渐渐抬起头来。
这个时候,在他的瞳孔中,闪过一道邪异的魅光。
一方赤红色的空间,从他的脚下延伸出来,做吞噬状。
似乎要将嬴戮包裹进去......
“又是幻术,是吗?”
嬴戮轻嗤一声,早已经看穿了他的伎俩。
自己身为穿越者,对这位血衣古堡中的韩国将军,可谓是知之莫深,知道他的一切招式。
“听闻你一直喜欢用幻术窥探人心,觉察人之内心最深层的恐惧,并以此为乐......”
嬴戮漠然道。
“只是不知道,你真的曾经抵达过人之内心,最黑暗,最恐怖的深渊吗?”
“血衣侯,来看看吧,看看吾的内心!”
“看看吾的内心,最深层的恐惧,是否可以让你满意......”
随着嬴戮念头的闪动。
他已经主动走入血衣侯的幻境空间,放弃一切抵抗。
看到嬴戮不自量力,竟然主动进入自己的幻境。
白亦非面色诧异。
但是,随即,白色恶鬼的身影,在嬴戮的背后悄然浮现,横亘在虚空。
白色恶鬼空洞的眼眸,在此刻缓缓睁开。
哗——
血衣侯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
尸山血海。
脚下,是流淌的血河。
漂浮在其中的是数之不尽的尸体。
两岸尸骨堆积如山。
秃鹫落在枯萎的树干枝头,乌黑如墨的双眼,瞭望着两岸的腐肉。
在尸骨堆积的高山上面。
一位昔日禁忌的存在,坐在尸堆之上,无人敢窥探这道身影的存在。
在他的手中,紧握着的,是被鲜血染红的黑龙战旗。
巍峨的“秦”字,在战旗上面,飘然闪动。
甲胄破损,血污密布。
累累白骨。
萦绕不散的哭泣和悲鸣声,犹如实质。
缠绕在他的周围。
腐蚀着甲胄下面的血肉,冒出丝丝白烟。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