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
气氛压抑的可怕。
“爱卿认为应当从何处选拔干吏,充实益州府县?”
李世民虎目如电,死死的盯着吏部左侍郎。
虽然面色一如既往,可是在场众臣皆是听出了皇帝陛下语气已经有些震怒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即便是官至极品,在帝王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般渺小。
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吏部左侍郎!
只见他双腿抖如筛糠,额头上冷汗直冒,脑袋死死的垂下,不敢抬头。
“说话!”
一声龙啸,勃然响起,整个大殿仿佛都在颤抖。
“臣...臣不知!”
那吏部左侍郎身上如负千斤巨石一般,双腿一颤,直接瘫倒在地。
“你不知,又为何上奏?”
李世民冷笑,一双龙目狠狠的扫过群臣。
那目光如同刺骨寒风一般,狠狠的刮在众臣身上,直令人肝胆俱裂。
“臣...臣以为...”
只见那吏部左侍郎浑身瘫软在地,喉咙处如卡了铅块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诸位爱卿,你们如何看?”
李世民的目光缓缓收回,扫向群臣。
在场的都是久经官场,哪里听不出来此刻皇帝陛下正是盛怒之时,谁敢搭话。
一个个就是眼观鼻,鼻观心,如木雕一般,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
大殿内,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
文武百官纷纷垂下脑袋,生怕招来帝王怒火。
空荡的大殿内,唯有若有若无的喘息之声。
良久。
一道清朗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平静。
“蜀王虽赈灾有功,但生杀大权,天子专属。”
“蜀王殿下刚刚就藩,未经上报,便妄开杀戮,斩杀藩地官吏,着实不妥!”
“臣以为,陛下应当从朝廷中选拔干吏,充实到益州各府县。”
侯君集缓缓站了出来,高举朝芴道。
“璐国公认为蜀王此举不妥?”
李世民眼眸中闪烁着精芒,缓缓开口道。
侯君集面色如常,恭谨道:“臣以为不妥!”
“朝廷命官,并非某一人的私属,若是各地藩王皆是如此,将朝廷置于何地?”
“陛下,此风不可开!”
李世民一扫群臣,朗声道:“诸位爱卿怎么看?”
“臣以为璐国公言之有理!”
“陛下,此风不可开!”
“蜀王虽有功,但如此屠戮藩地官吏,眼中还有朝廷否?”
“陛下,春秋末年,诸侯割据,大汉时期八王之乱,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藩王决不可过于放纵!”
下方,众臣纷纷上谏道。
看着身边附和的群臣,侯君集的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冷笑。
此番上谏,除他之外,还有士族。
陛下即便有心为蜀王开脱,可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诸位爱卿言之有理!”
龙椅之上,李世民微微点头。
“不过,蜀王此举,乃是朕的意思!”
“陛下!”
侯君集脸色一僵,顿时呆在了原地。
“来人,将蜀王送来的奏折,念与诸位爱卿听听!”
一旁,执礼太监取出一份奏折,尖着嗓子朗朗道:
“益州牧刘松,贪墨朝廷赈灾粮2万石,钱5万金!”
此言一出,群臣震惊。
一个小小的益州牧,官不过从三品,一年的禄米也才400石,贪腐赈灾粮饷足以堪比五十年的俸禄!
这2万石粮食,足够养活
巨贪啊,巨贪!
在场的
没有理会大殿内的骚动,执礼太监接着道:“巴东县令刘协,在朝廷赋税之外还征收赋税。”
“例:婴儿出生有人丁税,老人埋葬有葬土税,过路有路税,过桥有桥税,种种赋税,多达八十九项之多!”
听到这,群臣再度震惊。
可耻,可恶,可恨!
隋朝末年,战乱四起,民不聊生。
皇帝陛下开创贞观盛事,休民养息,所征赋税名目皆有典可查,有章可循。
这群贪官污吏,简直胆大包天!
执礼太监接着诵读着奏折上益州诸官的罪行。
文武百官,听到那一项项罪行,早已睚眦欲裂,暴怒无比。
“诸位爱卿!”
李世民脸色阴沉道:“此等奸臣,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视听!”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