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更加让他惊恐的是,李恪初到益州,便敢用雷霆手段,震慑益州百官。
那么假以时日,益州便会彻底落入他的掌控。
到时候,身为当朝太子,勾结地方官吏,侵吞朝廷赈灾钱粮。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恐怕会遭到文武百官的口诛笔伐。
他的太子大位也就保不住了!
在他身后站着的,乃是太傅魏征。
“太子殿下,因为何事发愁啊?”
李承乾将手中密函递给魏征。
仔细的将密函上的消息阅览了一变,魏征的老脸上顿时浮上一抹惊讶。
“蜀王,好手段啊!”
他原是隐太子府中谋士,经历过玄武门之变的老臣,颇具斗争经验。
然而此刻,也不禁为李恪的手段而惊叹。
举雷霆手段,行杀伐之举措,整肃益州官场,最后却只处理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官吏。
尺寸拿捏之精妙,对人性把握之透彻,足以让他都为之汗颜。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
李承乾有些心烦意乱的道:“李恪这一手,益州百官,恐怕都倒向他那一边了!”
李恪此举,犹如在益州百官的脑袋上悬起一柄利剑。
这柄剑什么时候砍下来,谁也不知道。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益州百官,便彻底倒向李恪。
没想到蜀王刚一出长安,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张开獠牙了。
“殿下!”
魏征沉吟片刻,方才缓缓道:“蜀王此举,虽合情理,却不合法度!”
“刚一就藩便妄开杀戮,如此胆大妄为,必定会招致群臣激愤!”
李承乾迟疑道:“可是,万一父皇站在李恪那一边,又当如何?父皇可是对贪腐最为憎恨的。”
魏征摇了摇头,道:“生杀大权,乃天子专属。”
“蜀王不经陛下首肯,便斩杀群臣,已经是触犯朝廷律法!”
“若是益州士族联名奏请,即便陛下有心维护蜀王,也不得不考虑天下士族的态度,尤其在这个时候!”
李承乾还在犹豫。
“可是,李恪在益州城下斩杀,益州士族,哪还有胆量上奏?”
魏征冷笑道:“蜀王还不至于胆大到与益州士族作对,他此番诛杀的,最高不过五品,由此可见,他也是投鼠忌器!”
“殿下,益州,不容有失啊!”
李承乾思量良久,终于是下定决心。
狠狠的一咬牙,道:“太傅,我应当找谁向父皇上奏?”
魏征捋了捋胡须,在大殿内踱了踱步子,随后沉声道。
“此事,非侯君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