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李承乾此刻浑身包裹着纱布,模样甚是凄惨。
“杨御医,太子伤势如何?”
魏征等一众老臣纷纷围在床榻之前,眼神中满是关切的问道。
白胡子御医微眯着眸子,仔细体会了脉象之后,方才缓缓的收回手。
“太子殿下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修养几日即可痊愈。”
说着,又取出一枚精致的瓷瓶,嘱咐道:“此药每日两次,均匀涂抹在创口处,不出十日,即可恢复!”
“十日!”
李承乾怒瞋这眸子,喝道:“还需要十日才能完全恢复!”
杨御医胡子一抖,连连躬身道:“太子殿下,这皮肉之伤虽无大碍,但要想消去於肿,非十日不可!”
“混账东西!”
李承乾狠狠的一巴掌将那白胡子御医抽翻在地,抬手将那瓷瓶砸的粉碎。
“庸医,庸医!”
“这么一点点小伤还要十日才能痊愈!”
“岂不是说,本太子这十日都不能出去见人了!”
“滚!”
李承乾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一声声咆哮。
“太子!”
魏征此刻也是眉头一皱。
“这杨御医可不是庸碌之辈,乃是太医院有名的医科圣手,治愈了许多名将的旧伤。”
“那又如何?”
“跟本太子的脸比起来,他算什么?”
“给我滚!本太子不治你的罪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快滚!”
那杨御医挨了一巴掌,也不说话,当下收拾好行医箱愤然离去。
“杨御医!”
一名老臣将白胡子御医送到东宫外,一脸歉意道:“太子受伤,心绪不佳,你莫要放在心里去!”
杨御医一脸铁青,冷哼道:“老夫行医四十载,活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被人唤作庸医!”
“就是替陛下治病,也没有半分差池!”
“太子殿下此伤,不用我的药,一月之内,於肿不可消!”
说罢,直接拂袖而去。
“可恶啊,可恶!”
李承乾此刻,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疯魔状态。
“李恪,他竟敢殴打本太子!”
“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紧攥着拳头,李承乾目光冰冷,语气森然道。
“太子殿下,此事不可啊!”
魏征道:“崇文馆外,皇上早有所言,诸皇子应当效仿太子之胸襟,仁义博爱。”
“如果你此刻去为难蜀王,岂不是会引起陛下的不满?”
“是啊殿下,当以大局为重!”
“蜀王已经及冠,不日便会被就藩,不可在此时横生枝节!”
一众老臣纷纷劝阻道。
“就藩?”
李承乾眼眸中闪过一道精芒,语气缓和道:“父皇说过何时让蜀王去就藩了么?”
魏征解释道:“这倒没有,不过,蜀王已经及冠,按大唐律令,皇子及冠后,即需前往藩地就藩。”
“到时候,蜀王远在益州,对殿下构成不了丝毫的威胁,殿下何必急于一时?”
李承乾沉思片刻,紧握的拳头终于是缓缓松开。
“好,我听你们的!”
“殿下圣明!”
见太子终于放下执念,诸位老臣也是眉开眼笑起来。
“本太子有些累了,你们若是无事,就自行离开吧!”
魏征等一众老臣纷纷拱手道:“微臣告退!”
随着一众老臣离开,东宫大殿逐渐恢复平静。
李承乾喝退了宫女太监,独自一人坐在大殿内沉思。
一炷香后。
他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一般,朝着殿外朗声喝道
“崔玉焱,进来!”
“殿下!”
一名身穿禁军铠甲的男子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头颅紧贴着地面,眼神中满是恭谨。
“崔玉焱,博陵崔氏四护法,你来我门下已有三年了吧!”
崔玉焱重重点了点头。
“三年来,我没有给你下达任何任务,今日,是启用你的时候了!”
李承乾眼光森然道:“着你监视蜀王的一切行踪,若有异常,立刻禀报本太子!”
“是!”
崔玉焱一点头,随后消失在大殿之中。
“李恪,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
李承乾目光森冷的喃喃道。
......
长安城,东南角。
一间人气火爆的茶舍之中,崔玉焱缓缓步入其中,随后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茶舍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