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被徐徐打开。
字迹确实是老朱的!
毕竟,晋王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老朱的笔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那上面的话,如果让朱梓来翻译就是:
鞑靼说要联合我打你!我把这个事儿告诉你!你要早做准备哦!
这种充满了阴谋味道的信,还真的可能是老朱的手笔!
果然是坑儿子啊!
朱梓心中知道这事儿是老朱做的不地道。
不过确实也怪这浩海比较蠢。老朱这封信没有一个字提到了说要跟他结盟去灭掉鞑靼。
浩海自己会错了老朱的意!
不过,老朱这信也确实写的暧昧!明明大明刚刚据了瓦剌的和亲,也在平凉之战之中大挫瓦剌大军。
现在写出这样的一封信,浩海误会在对他抛橄榄枝,也确实情有可原。
朱梓能怎么办呢?
老朱做下的孽,也只有他来解决了!
这城内,毕竟是朱梓的地盘,倒也不觉得浩海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不过他也不希望浩海对他手中的人马有更多的了解。
毕竟,他总觉得瓦剌应该不止这点儿人马。
可朱梓忘记了,自己平凉灭了失烈门的部族两万人马;又灭了也先的三万将士;老朱又坑浩海折损了四五万人马。
这来求助呢,又被他灭了两万。
瓦剌原来的十多万精兵就这样短短的两个月之内被老朱父子坑得只剩下不到两万人。
朱梓想到这里,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情绪在蔓延。
所以朱梓让赵子龙将浩海安顿了下来,只是即便如此,也不让浩海在城内随意走动。
浩海只觉得屈辱。
自蒙古一分为二,自己成为瓦剌的可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屈辱过。
他曾是瓦剌的勇士,在草原赛马、决斗之中是最勇猛的那一个。
可没想到,自己以及手下的勇士,在赵子龙手中竟过不了十招,更何况在朱梓那里呢?
只是今日朱梓的表现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明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此时远在金陵的老朱莫名打了个喷嚏。
“陛下,如今正是初夏,可要老奴吩咐御膳房准备一些姜汤?”
“咱身子骨还没有那么弱!”老朱摆摆手。
“如今瓦剌和鞑靼的战况如何了?”
“单大人已经在殿外恭候多时了!”王公公赶紧补了一句。
“叫进来吧!”老朱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如今西凉不稳,偏偏江南又发生了旱灾。初夏时节,正是种植水稻之际,可偏偏今年在这个时节,江南一滴雨都还没有下。
老朱这段时间被这个事情搅得头大。
这天下之事,并非一两句口号就能做好!
一件件、一桩桩,若有一点儿没处理,便会引来极大的动荡。
江南旱灾一事,他已经命令工部提前修建大坝。翻看江南的县志,旱灾之后必定伴随着洪灾,总得早做准备。
当然了,又下令户部减免整个受灾区域的赋税,保证整个区域的稳定性。
等到处理完这些事情,这又才将目光落回了瓦剌和鞑靼的身上。
单安仁快步走了进去。
“陛下,西凉来的快报!
“前日瓦剌大军已经攻下了河套!”
“鬼赤力的援军已经在赶往河套的路上,不出一日,便可抵达!”
这也意味着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鬼赤力没做其他的吗?”
老朱倒是不信鬼赤力只想着去援助河套。
按照鬼赤力的作风,只怕会先去拿下瓦剌堡垒。
“瓦剌堡垒已破!如今瓦剌已成为瓮中之鳖!”
单安仁笑着说道:
“皇上英明!这一招,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瓦剌这样一个心头大患!”
岂料这马屁并未拍到位!
老朱听到单安仁的话,脸色瞬间就阴了下来。
“瓦剌灭亡太早,未必是件好事!”
“若是鞑靼再次统领蒙古,到时候大明想要一举踏平蒙古,只怕更加不易!”
单安仁尴尬得低下头去。
老朱并未多说,只心中隐约有些奇怪。
按照他的预想,瓦剌收到信之后至少会跟自己谈谈条件,怎么这一次,这么不按套路走呢?
西凉到底发生了什么?
浩海虽然莽撞,但并非愚蠢,也不可能会单单因为自己一封信就直接集结瓦剌所有的精兵,直接对付鞑靼!
这其中,一定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让人密切注意瓦剌和鞑靼的情况,一有消息,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