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份还在。”
杨廷辉缓缓说道。
“你的那份就是不在了,也不可能是你交的,这不符合逻辑,材料上都是对你不利的问题,这我就想不明白了,上面给我看的字迹确实是我亲笔写的。”
张普景抓了抓头发不得其解。
“你想一下是不是还有遗落的材料。”
王蓝田再次问道。张普景愣住了,想了想,突然回想起来自己是还有一份底稿,当下立刻提起煤油灯,都来不及打招呼,就立刻回去翻箱倒柜。
结果发现底稿真的失窃了,张普景满头大汗,颓然的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就在张普景知道底稿失窃后的第二天,军区特派员找到了他。
“坐吧。”
桌子前特派员拿出一张张普景写的材料,招呼张普景坐下。
“你是说这份材料是你写的,但你没有交给军区和江淮分局领导,是这样吗?”
特派员面无表情问道。
“是的,材料我确实没有送上去,也没有交给任何上级。”
张普景一脸确信的回答道。
特派员拿着材料指了指上面的抬头问:
“可这上面的抬头,分明写着江淮军区,江淮分局领导,这点你要如何解释呢?”
张普景听到这思索了一下坦诚回答道:
“我最初在打腹稿的时候,的确是想写给军区和分局领导的。
但事情发生了变化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就是我在和杨廷辉同志,征求意见,甚至是争论的时候,我发现我当时的有些想法都是模糊的!
而且有些问题也缺乏足够的证据,当时我确实想通过我的举动,使杨廷辉同志引起足够的重视。
随后他不仅认真思考了我提出的问题,而且还召开了军分区的会议,会议上同志们各抒己见,积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使队伍内部更加团结。
正是这样在会议结束的时候,我提议销毁各自手上的材料,我想说的是,材料确实是我写的,这一点千真万确,可是我并没有送上去,这一点也是千真万确。”
“那你认为,你们内部是哪位同志会把这份材料送上去?毕竟材料总不会自己长腿,跑到军区和分局领导的桌子上吧。”
特派员依旧在询问。
“我不知道,这点我真的无法判断。”
张普景十分苦恼。
尽管知道底稿丢失,但是让他去怀疑同志,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情况下,他实在是无法做出判断。
“说说你材料里提到的姜大牙吧!材料里反应杨廷辉同志在如何使用姜大牙同志的问题上从在不当,能详细说说吗?”
后面特派员又提出了几个事件的关键问题,张普景都一一作答,但是他心里就像长了一根刺。
明明不是他做的,但是现在事件的所有指向都朝着他,现在底稿还丢了,这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这边张普景还在烦恼,第二天陈埠县的大队办事处,正在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会议。
战士们就着台阶,带着小板凳围坐在一起,东方闻音在前方的黑板上写下一行大字。
【陈埠县诉苦大会】
在姜大牙的强烈要求下,开展了这次大会。
各中队到小队内部开展诉说鬼子恶行的活动,让更多的战士了解鬼子的罪行,认识鬼子非人的本质。
同时了解队伍的组成,凝聚战斗意志。
“同志们,战友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的大会是为了听一听大家的声音,了解一下大家各自的苦楚,大家可以敞开胸怀拉进彼此的关系,我们的组织就是一个大家庭。”
东方闻音脸上激动的道。
“正委那就我先来,我是二中队七小队的战士王二狗。
俺是跟着难民逃难到这里的,老家是东北周边的小山村。
鬼子一来,到俺们村又是杀人,又是抓人,几十户人家的村子,当天就绝户的只剩三家,俺走运那天在外放牛,逃过一劫。
回到村子才知道全村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俺爹俺娘也被杀了,村子里女人衣不蔽体,男人反抗被虐待致死的比比皆是。
我在附近游荡饿的人都不清醒了,最后被一股逃难的民众救了,最后到了咱们麒麟山地界,加入了薪四军,我现在的想法就一个,打鬼子为俺们村里惨死的老乡报仇。”
王二狗说着整个人都握紧了拳头,周围的战士听的也犹如感同身受,毕竟这里很多人都是被鬼子害的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