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一声咆哮打破了沉浸在畅享美好未来氛围里的林景修。
谁这么没眼力见识?林景修定睛一看,除了守明身边那几个同样没能通过验骨的走狗,还能是谁?
这会儿怎么不见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守明了?
“素宵长老,晏舟揍伤我们的兄弟,这笔账青谷山不给个交代吗?”说罢,两人从人群里抬出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
林景修眯着眼睛确认了好一会,愣是以刁钻的角度认出了守明,身形没有变化,只不过这那姣好的五官是完全看不出来了,全被那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遮盖。
啧啧,晏舟的拳头全数怼着那张俊脸揍。
“素宵长老不会是想包庇爱徒,赖账吧?”
这几个蠢货早已预见了自己被青谷山除名的结果,竟然还想着最后一搏,将晏舟也拉下弟子的名单。
呵,原来是来讨要交代的,双面胶带如何?保准将你们的嘴巴黏的张不开来。
“当然不会,是我让他揍的。”林景修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此言一出,关羡尘默默地扯拽他的衣袖,阻止林景修逞能。
百年来,在青谷山制定的门规中,弟子之间的斗殴,可以当做不服管教的罪行处罚,到时候训责一顿丢出山门即可,但若是长老教唆之罪,那惩戒可比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关羡尘虽赏识晏舟的天赋,但绝对不会赌上山门的荣辱。
“你们被一个刚刚显露灵根的弟子揍成这副鬼样子,不觉得难以启齿吗?”
林景修缓缓漫步到叶沉年的身侧,忽然举起受伤的食指,悲恸地控诉道:
“更何况,这并不是我们阿舟单方面的挑衅,你们才是先出手的人啊,我事先给阿舟布下的护体结界已损,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对不对?”
接下来就看正义感爆棚的年哥式表演了。
“没错!见到我们的第一眼后,那位躺着的兄弟就率先攻击了晏舟,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叶沉年被林景修夸张的渲染力唬的一愣一愣的,爽快地揽下目击证人的身份。
身后的小伙伴们也是连连点头。
晏舟低头不发一语,看似十分害怕的样子,他的脑袋里迅速划过林景修曾经轻视、唾骂他的嘴脸,竟然和现在这个为他据理力争的人重叠不上了。
“可这…也不该惩罚得如此之狠,这孩子的慈悲心怕是少之又少。”关羡尘见过时清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手掌,知晓晏舟定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也是他一开始想把晏舟收归到玄谷的原因,关羡尘并非真的要和素宵抢这个名额,只是素宵太过单纯,恐怕降不住这孩子的心眼。
林景修赶紧给晏舟挤眉弄眼暗示他再加一波猛料。
晏舟果然心领神会地曲腿跪下,那清脆的响声砸在地上,饱含了溢满的委屈。
他垂下头,在众人面前卑微地打压自己的天生傲骨。
“弟子自知人微言轻,独木难支,若是你们心有不甘,尽管朝我发泄,我就跪在此地接受惩罚,直到满意为止。但求不要迁怒师尊与其他的师兄弟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是啊掌门,那是守明不抗揍,他失去的只是半条命,而阿舟失去的可是尊严啊!”林景修装模作样地捂住了脸。
众人:……没见过这么强词夺理的人。
晏舟以退为进,林景修煽风点火,这一对师徒,绝配!
虽然看得出林景修在赤裸裸的拉偏架,可关羡尘却被噎得无话可说,他这个师弟荒唐至今,却从没有一刻像今日这般清醒。
他要的东西,不再是几十几百个庸脂俗粉的美人,林景修摆在明面上的偏袒,已然十分明确了。
“师弟言之有理,来人,给我将他们轰下山去。”
反正自己这个师弟也不是第一次胡作非为了,他便再纵容一回又能如何?
竟然成了!!
“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林景修赶紧把跪在地上晏舟扶起来,刚想拍拍晏舟的膝盖,就被关羡尘一声轻咳止住了动作。
他差点忘了,掌门还没发话,他这么做是在越矩。
于是,他暗暗掌心发力,将正欲起身的晏舟又按了回去,“咚”得一声,响彻山谷……
emm……用力过猛,阿舟我对不起你。
“晏舟虽说为了自保,但是他防卫过当,伤了曾经的手足兄弟,还是要罚!”威风的声音从天而降,带着一丝不苟言笑的严谨。
还罚?晏舟这小身板可不一定扛得住。
“掌门,我可以代他受过……”
“素宵!”关羡尘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我罚他照顾好你的衣食起居,若是有一处不合格,我便拿他是问!”
就这?林景修错愕地对上关羡尘意味深长的眼神,读出了不少意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