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薛蔷的声音从女主身后悠悠地飘了过来,“确实,我早说你我有缘,竟然能够一眼看透是我下的毒。”
如果现在能有一本《十万个为什么》的话,其中九万个提案一定属于林景修:关于女主为什么会崩坏成这样以及她们俩是怎么结下梁子的。
那么,剩下的一万个问题便出在晏舟身上。
刚才的那一幕虽然兵荒马乱,可晏舟却看得真切。
如果没有林景修的“失误”跌倒,守明的报复将会不偏不倚,直接命中他的天灵盖。
即便他预判了自己可能遭受的危险,也躲不掉命运偏心的捉弄。
叶沉年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牢牢抓住他的手不放,害得他错过了一次自救的机会。
——这便是唯一的变数。
可是……林景修为什么会救我?
他不是已经对我失去了兴趣吗?
当真是无意之举?
晏舟眉头紧锁,闭上了彷徨的双眼,最不可思议的是,林景修刚才含着笑意对他低声嘱咐了一句:
等你显露灵根,定要将守明揍出屎来。
……难以相信这么粗鄙的话是从一个长老口中说出的,不过,结合此人平时放荡不羁、沾花惹草的行径,那就很好理解了。
林景修的背影透着些许兴奋,晏舟眼看着他朝凌瑶奔去,渐行渐远。
又见面了,我的瑶儿。
心跳在这一刻分外杂乱,闷闷的似有千斤的大山压于胸前,只有那不曾间断的节奏强行敲击、跳跃,回应这无声的巨响。
那是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那是他恨了一辈子的师尊。
他一时无法确定这声又沉又疾的心跳律动到底因为哪一个人。
紧接着,没了绊脚石,他被那群新弟子簇拥着,即将开启真正的验骨。
叶沉年也和晏舟一样,临走前看到了林景修赶忙去给一位女弟子解围,他由衷叹道:
“传言也不能全信,这青谷山的素宵长老虽说私生活混乱了些,却也是个至情至善之人,我不该对他抱有那么大的偏见,不知…如若拜入他的门下,他是否会收我。”
晏舟脚步一顿,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叶沉年的后脑勺,快盯出了一个洞来。
异样的情绪顷刻散发出微不可闻的酸意,晏舟的指尖泛起凉意,在掌心掐出了一个月牙形的指甲印。
也许他俩是注定的冤家,这一世,他对这个叶沉年还是横竖看不顺眼。
“你想不想试着验一验火灵根?”晏舟忽然问道。
“想啊,我都想试试。”闻言,叶沉年也停了下来,半信半疑地看向晏舟,“可是,我听说火灵根很难通过,你有办法?”
“我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你通过了,不能再去试别的灵根。”尤其是水灵根。
*
眼前的两个女人都不好惹,一位是一言不合就给人下毒的薛蔷,另一位是把自己打扮得跟上海青一样绿意盎然的凌瑶。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个满口祖安话的女子的确是他要找的女主。
可青谷山的收录名单上并没有“凌瑶”二字。
“请问,这位弟子的芳名该如何称呼?”我倒要看看你改成了啥名。
“叫我凌霜芙便好。”
从此,凌瑶冰清玉洁、秀外慧中的形象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徒留凌霜芙霸气地口吐芬芳的画面。
凌霜芙躲到林景修的身后,对不依不饶的薛蔷挑衅道:“我再说一次,臭婆娘你离我远点!傻/逼才唔……”
在薛蔷渐渐发黑的脸色中,林景修一把捂住了凌霜芙的嘴,这姑娘连毒妹妹都敢骂,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师妹稍安勿躁,在此收徒本就不合规矩,还是得等到他们出了验骨深潭再行定夺吧。”
“你别告诉我,你也看上了她?”薛蔷端着两只手交叠在胸前,虎视眈眈地盯着被林景修捂住嘴巴的凌霜芙。
“师妹误会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只是师妹既然已毁去了她的一件衣服,再闹下去,掌门恐怕要责罚。”
为了男配的幸福生活,女主是一定要保下来的。
林景修逼不得已搬出了掌门大大,虽然对毒妹妹震慑不大,但比起自己,薛蔷还是会给关羡尘几分薄面。
“如此,那便潭外相见。”薛蔷恶狠狠地瞥了眼凌霜芙,眼中多了几分无人察觉的戒备。
她在弟子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陷阱,几乎无人能躲过她的钩吻,即便她已经提取了极其稀薄的钩吻香味,但还是看到了一群沉醉其中、东倒西歪的废物。
直到凌霜芙的出现,她敏锐地觉察出钩吻的存在,捂住口鼻后立刻将沾了少许钩吻的外袍扔下。
不仅能识破钩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