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啥都没干,怎么又被扣上了沾花惹草的帽子。
林景修现在最怕听到‘美人’二字,他一点都不想和原主的烂摊子扯上关系。
“除了你,霖涯何来的新美人?”林景修气鼓鼓地反问。
不对,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呢……活像个满口荤话的渣男。
用‘美人’来形容一个男人,还是太怪异了,尽管晏舟的容貌完全担得起。
晏舟闻言也是面若桃粉,羞涩地埋下脑袋,如实说道:“是…是师兄们都说,师尊终于将栖枫长老拿下了。”
“不要轻信那些人云亦云,要学会用自己的眼睛看!”
“弟子…也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林景修身正不怕影子斜。
“弟子看到,仙君与栖枫长老耳鬓厮磨。”晏舟红着脸,像一只没见过世面的小雏鸭。
神他妈耳鬓厮磨!少年你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
“我们只是在讲悄悄话!你们别乱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林景修急于撇清关系。
木槿浔那么凶!刚才她那眼神差点要把他吃了。
他居然说不喜欢?晏舟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难道林景修也开始玩以退为进的把戏了?
晏舟突然踮起脚尖,凑近林景修的耳朵,缓缓说道,“弟子也有悄悄话想对师尊说。”
“我喜欢你。”
少年的嗓音稚嫩、欣喜,竟还带有一丝郑重,夹杂着破碎的风吹进林景修的耳畔,除了耳尖肉眼可见的嫣红,林景修望着他,傻傻的没有任何肢体上的动作。
和昨天晚上一样,此人有着情窦初开的纯情,也对这份未知的情愫分外珍视,连他都快要相信了。
晏舟敛下眸中锋芒,细嗅之下是那股好闻的檀香,他竟然有了试图亲近的冲动。
也许这一世的林景修没有那么坏,没有那么禽兽,更没有那么让他讨厌……
*
某不知名的虫鸣活跃了起来,让人真切地感受到春天到了,池水回暖融冰,万物苏醒,林景修茶足饭饱后百无聊赖地月下散步。
书里的世界太无聊了,没有手机、没有奶茶、也没有游戏,连消遣用的话本都需要他下山去买。
不过林景修已经对《虐恋之仙途追妻》产生了极大的心里阴影,短时间内不想再看小说。
一想到几天后就要见到狂霸酷拽的男主,林景修不禁后脖子一凉。
书中原主的结局他早已烂熟于心,纵然是元婴期的大修士也要为官方的金手指让路,不可避免地成为男主的刀下亡魂。
这么一想,生活好像也没那么无聊了……
该死的,光顾着心疼男配了,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不知不觉逛到陌生的地方,林景修的脚步停了下来,除了霖涯,他对于青谷山的其他地方都挺陌生的,眼前柔和的月光下,月牙湾边蹲着一个人。
此人身披浅灰色的带帽麻布衣,宽松的外袍掩盖了身材,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装扮。
如果说林景修是青谷山最浪费且矫情的长老,那么这位便是与之相反的极端,朴素无华且无人在意。
林景修认得这件衣裳,今天在关羡尘的千凰殿中见过。
“九辞长老,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原文对于易沅的介绍不多,似乎在作者眼里,他就是一个存在感不高的木系长老,由于他常年佩戴半面纱,看不清容貌,与好色之徒林景修更是没有什么交集。
甚至,林景修连他究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听到这个声音,易沅浑身一震,慌忙将手臂上狰狞的伤疤藏进了袖子里,他站起来垂下头,仿佛并不想与林景修有什么眼神上的交流。
这不就冷场了吗。
角色信息已经让他对这个角色充满了好奇,易沅越是不说话,他越是想知道。
“散步还能碰到九辞长老,你不觉得我俩很有缘吗?”林景修不灰心,有意套近乎。
“这里是棠丘。”易沅终于开口了,细长的眼角向上扬起,看了一眼林景修后又移开了视线。
棠丘,本就是易沅的地盘,和林景修的霖涯一样。
林景修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过这易沅的声音也不难听啊,有些沙哑的男声,就像是汩汩流淌的小溪中混入了细软的白沙,瑕不掩瑜。
“都怪这里的树都长得一个样,我都没注意看。”
“青谷山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在侍弄。”
“……”
怪不得易沅不常说话呢,堂堂一个长老,根本不会聊天,没聊几句就冷场了。
“你会种树,那你一定知道怎么种向日葵吧,能不能教教我?”林景修现在除了关心男配,唯一的乐趣就是摆弄这两盆花,可是这都快十天了,一个芽都没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