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搓背啊。” 林景修指了指被晏舟抓在手里的毛巾,兴奋地搓了搓手。
他已经好久没给别人搓过背了,想当年舍友们都夸他的技术可以开一家洗浴城专门赚北方人的钱。
对于林景修来说,搓背才是提升幸福感的必要途径。
“哎呀别不好意思,快点背过身去,等会你也要帮我搓的。”
直到粗糙的毛巾在他的背部上下摩擦,像一股古老的力量占据了背部,一阵阵又爽又疼的感觉牵动了他的痛觉神经。
晏舟这才确信,林景修真的只是单纯来搓背的。
但他的脑子里却无论如何忘不了林景修光滑的脊背暴露在他手下的模样:
白皙的躯干精瘦而有力,因为他一次次的下手而变得通红,娇嫩的皮肤泛起了可疑的薄红,在热气扑面的池中就像一朵浇湿的海棠,沾着几滴露珠,愈发娇媚。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林景修隐忍的闷哼和痛快的喘息,现在想来,耳根还是止不住地发红,他都没好意思用力搓。
“在想什么?走路也不专心。”林景修在自己的门前停了下来,晏舟迎面撞上了他的后背。
傻徒弟从怀术池出来后神情一直呆呆的,有可能是泡虚脱了。
林景修指了指自己的屋子,压低嗓音说道:“要不要进去睡?”
穿过来以后,林景修好久没体会到搓背的乐趣了,虽然今天晏舟的力气太小,没把他搓爽,但是他已经十分满足了。
他单方面决定,以后泡澡都得把这个小崽子带上!
听到“进去睡”三个字的时候,晏舟才像是有了正常人的反应,捏紧了隐藏在袖子下的匕首。
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进去睡”,才好在林景修睡着以后,一刀解决了这个人渣,可当他再看向那人时,却不禁有些恍惚。
仇人就在眼前,可自己现在真的有那么恨他吗?亦或是自己的仇恨仅仅是源于一具皮囊和身份吗?
“师尊为什么要小声说话?又不会吵醒别人。”
“怎么没有。”林景修打开房门,背身指了指池旁的老梧桐树,它就似一位老人静静地垂首而立,在皎洁的月光下入眠了,“上面的麻雀刚刚生了三只小鸟,别吵醒了它们。”
小麻雀一旦叫起来,叽叽喳喳的今晚谁都别想睡着了,林景修总觉得这是对他小时候掏鸟蛋吃的惩罚。
什么人会无聊到观察身边的一草一木一生灵,晏舟望着那棵沉睡的老梧桐站定了。
他曾经来主院暖床那么多回,却从未闲情逸致地观赏过这里的风景,既然他能重生,那么林景修的身上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么不进来?这才开春,你不冷吗?”林景修朝他伸出手,仿佛救赎,又像是短暂的春光。
身旁残留着那人的气息,他恍然地迈开步子,走进了温暖的巢穴。
幽暗的蜡烛燃着橘色的暖光,将一切都照的宛如梦境,身后是萧瑟的寒夜,不真实的美感触碰到现实。
他突然不想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