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赶紧背进来。”
帘帐起,卢植举目望去。
但见吕布带着一些人,背着小黄门左丰进入大帐。
左丰的右臂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痕,鲜血顺着伤口淌出,染红了衣袖。
卢植惊诧,急问:“怎么回事?”
吕布抱拳拱手:“卢中郎,是这样的。”
当下,他把提前编好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给卢植。
卢植也顾不得怀疑,急忙吩咐:“宗员,快传随军医匠过来。”
宗员颔首:“喏!”
旋即。
转身出帐。
不多时。
随军医匠赶来,这才替左丰包扎好伤口。
卢植皱着眉,试探性问道:“他的情况如何?”
医匠揖了一揖:“卢中郎放心,天使只是惊吓过渡导致昏迷,估计明日一早便会醒来,但他伤口比较深,恐怕短时间内受不得颠簸了。”
“怎么可能?”
卢植尴尬地摇了摇头:“他右臂受伤,跟受不受颠簸,又有何干?”
医匠长出口气:“那只是其中一个伤口,还有两刀在臀部,别说坐马车了,能不能坐下都成问题,小人暂时让他趴着睡了,但怕夜里翻身,可能会疼醒。”
“哎~~~”
医匠皱着眉,不禁有些好奇:“这些黄巾可真奇怪,为何会朝臀部下手,我治了这么多伤员,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情况。”
但凡战场杀人,素来讲究一击毙命。
所以受伤处往往靠近要害,要么是胸膛,要么是心口,要么是面门,要么是后心。
可是......
哪个傻缺会朝臀部下手啊?
即便是再没脑子,也应该知道那里的肉最厚,防御力最强吧!
这可当真是奇哉怪也。
啊噗~~~
一旁吕布差点没笑喷出来。
郝昭这孩子可真是,未免也太实诚了。
虽说别伤性命,但也没必要朝人家臀部动刀啊!
如此明显的破绽,简直要命的节奏啊!
“卢中郎,要不要把他转移到别的营帐?”
“在这里可能会打扰您休息。”
医匠当即揖了一揖,给出建议。
“罢了。”
卢植大手一挥:“好歹也是陛下的使臣,不能折了这厮面子,就让他暂时住在大帐吧,我去宗员那里休息,你带两人,夜里小心伺候着。”
“喏!”
医匠拱手。
旋即。
倒着离开军帐。
卢植扭头瞥了眼吕布,长出口气:“奉先,时辰也不早了,你回营休息吧。”
吕布欠身拱手道:“喏!”
望着吕布离开的背影,卢植轻哼一声,摇了摇头。
一旁宗员顿觉异常,试探性道:“卢中郎,您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卢植长出口气,转身回到上首:“左丰能顺利来到前线,却没能顺利返回雒阳,黄巾前脚刚杀出来,后脚吕布部将赶来,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嘛?”
“那卢中郎的意思是......”
“人家一片诚心,我卢植心领神会即可,看破不说破。”
“没想到。”宗员尴尬地摇了摇头:“吕布这小子居然敢如此大胆!”
“是啊!”卢植长出口气,感慨万千,“全军上下,知我与左丰吵架者数不胜数,可敢动手的,却仅此一人。”
“卢中郎,末将......”
宗员立即抱拳拱手,却被卢植挥手打断:“你与吕布不同,咱们十多年交情,我知你忠心耿耿,必能为我舍命。”
宗员点点头:“末将愿誓死追随卢中郎。”
卢植摆了摆手,轻声道:“这件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宗员颔首:“卢中郎放心,末将明白。”
次日清晨。
雄鸡报晓,朝霞满天。
中军大帐中,响起了杀猪一般的哀嚎声。
“天杀的黄巾!”
“天杀的黄巾!”
“咱家与你势不两立!”
“卢中郎呢?”
“我要见卢中郎~~~~”
一声声哀嚎,响彻军营。
没一会儿功夫。
几乎全体将士都知道了昨日的伏击。
卢植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终于来到中军。
望着在榻上趴着的小黄门左丰,他面上虽没有喜悦,但心理早已暗爽许久。
左丰见卢植赶来,怒火噌得窜到了嗓子眼里:“卢中郎,我要你速速进攻黄巾,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广宗,诛杀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