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端坐上首。
其下一干文武分列两旁。
他眉头紧锁,双目中彷佛燃烧着汹汹烈火。
没错!
朝廷的粮草又被偷袭了。
不论怎么改道,依旧会被发现,依旧会被偷袭。
虽然越骑营努力支援,但这一次终归是被烧了一部分粮草。
啪!
卢植拍案而起,气冲霄汉。
他扭头望向丁原,长出口气:“使君,冀州黄巾神出鬼没,总是偷袭朝廷运粮队,你率领的狼骑尽皆骑兵,不妨便由你来保护粮队,如何?”
保护粮队?
丁原同样是个老狐狸。
他自然清楚,这样的工作完全是在打杂。
别说功劳,苦劳能捞着一点,都得谢天谢天了。
从内心深处而言,此刻的丁原是拒绝的。
“怎么,你不愿意?”
见丁原犹豫不决,卢植颇为不喜。
他身为主帅,最烦那种挑肥拣瘦的下属。
有功劳抢着上,没功劳弃之如敝履。
但军队是一个整体,脏活、累活、苦活,同样得有人干。
如果是寻常问题,卢植自然不会麻烦丁原,但偏偏是这样艰巨的任务。
交给越骑营有些大材小用,牵制自己的主力兵马。
但交给寻常乡勇队伍,靠两条腿疲于奔命,又事倍功半。
估摸着得被神出鬼没的黄巾玩死。
因此,卢植只能求助于丁原。
而这一点,丁原又岂能不知,他故意迟疑不决,其实不过是想抬高点价码而已。
干脏活累活可以,但特么总得给点甜头不是?
可是......
正当丁原待价而沽,等待卢植提高价码时。
突然,吕布横出一步,欠身拱手道:“卢中郎,冀州百姓带上黄巾便是兵,卸掉黄巾便是民,不论是越骑营也好,还是狼骑也罢,其实效果都不会太好。”
“这种疲于奔命的作战方式,永远是治标不治本,事倍功半,收效甚微,甚至可能会影响军心稳定,咱们应当另寻他法。”
身旁丁原顿时一愣。
卧槽!
劳资还准备待价而沽呢,你小子跳出来干嘛?
刚进来时,和你说的那些话,你丫权当是放屁嘛?
靠!
不是放屁。
权当是耳旁风嘛?
丁原顿时有种日了仙人板板的感觉。
果然,吕布完全已经靠不住了,这小子欠收拾。
但是......
丁原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卢植已然搭上话茬,皱眉言道:“此事,我卢植何尝不知,难不成,你有破解之法?”
“正是!”
吕布毫不犹豫,铿锵言道:“末将昨日苦思冥想,深夜不眠,终于让末将思得一妙计,若依此法,必可令黄巾暴乱,或可不攻自破!”
嘶~~~
顿时,卢植一愣!
刘备一愣!
丁原一愣!
满帐文武尽皆一愣!
要知道,他们为此事愁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突然冒出个吕布,居然就有破解之法了?
卢植心急,忙不迭问:“速速说来。”
吕布傲娇地扬了扬下巴,这种露脸的事情,自然要把架子端起来。
他顺势瞥了眼身旁的丁原,那张苦瓜一样的惊诧脸,别提有多令人开心了。
“卢中郎!”
吕布早已组织好语言,当即抱拳拱手,滔滔不绝道:“冀州黄巾之所以难缠,是因为张角在此传道十余年,信仰早已根深蒂固。”
“这里的百姓愿意为了张角抛头颅洒热血,所以他们即为兵,又为民,官来了,则为民,官走了,则为兵,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为张角做事。”
“归根到底,只有两个字:信仰。”
说到这里,吕布再次拱手,铿锵言道:“因此,咱们若要破解僵局,必从其信仰着手,摧毁太平道赖以生存的根基,如此一来,太平道可不攻自破。”
大道理一个接一个。
这些东西,卢植岂能不知。
他大手一挥,直接打断:“行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省去,直接说重点,如何才能破解太平道信仰,你若真有妙计,我卢植必有重赏!”
“多谢卢中郎!”
吕布再次拱手致谢,转而言道:“其实很简单,张角以信仰立足,那便要以其信仰的内容为矛,反身攻击其信仰本身,末将谓之以信仰破信仰之道。”
“以信仰破信仰?”
卢植饶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