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今日登大宝,”
“群臣一起来上朝。”
“宫女太监站殿外,”
“百官高声议朝政。”
恐怕都不用百官去评判,随便拉一个农夫来,都能听得出这诗的好赖。
可朱祁钰就想听是他们说说,看这江南士族一派到底会不会如此的掩耳盗铃?
但是静寂了几秒,随后便真的有人站出来。
“好!”
“此诗通俗易懂,应情应景,好诗!”
“恩……虽然听着朴素,但确实应景。”
江南士族一个个站出来,黑着一张脸,当着天子的面开始说瞎话。
赞美之词想破脑瓜,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十几个人不厌其烦。
“哈哈哈哈……好啊。”
朱祁钰一边笑着,一边握紧手中的剑。
掩耳盗铃,这群家伙和昔日赵高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
当着天子的面都敢睁眼说瞎话。
别说面对其他人,面对百姓,有这样的臣子大明何其悲哀。
“方林士,你是内阁大学士,是当今儒学不二的代表人物,就由你说说你儿子这首诗到底写的怎么样?”
这是朱祁钰给他的最后警告。
说实话,则生!
掩耳盗铃,则死!
“回陛下,臣……”
“臣觉得,此诗尚且算作不错。他……”
这几个字一出口,朱祁钰手中的剑给便高高落下,入地一米深深插在大殿之中。
失望!
“是朕,太仁慈了。”
陡然间天子身上气势迸发。
“来人!从学子府调取方去杰当年应试的考卷来!”
“拿纸墨笔砚!”
“做出如此混账的诗,居然还有人为你辩解,你这不知羞耻的父亲还敢大夸其词!”
“今日,你若是写不出和你当年考卷上一模一样的字!”
“朕便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话落若刀斩!
杀气万丈显!
要说之前的天子一直在隐忍,那么此刻的天子已然成为了万丈深渊!
那浑身冰冷的杀气,让整个大殿化身阎罗殿!
方去杰的手,已经抖到握不住笔。腿下突然一湿,有一股液体从他脚边流出。
他竟然吓的失禁了。
周围人闻到这股恶臭纷纷撤远几步。
重压之下,方去杰终于扛不住了,吓破了胆子。
重重一头跪在地上,撕心裂肺般的吼道。
“别杀我!别杀我!”
“我写不出来!!!!”
方林士脸色惨白,他的逆子竟然就这样被吓破胆了。
脸色突变之际,方林士脑中疯狂回转,突然想出一策,一脚踹在自己儿子脸上大吼一声。
“你这逆子,都已经做到吏部尚书,竟还如此胆小!”
“陛下!小儿一时被天威震慑,不免心中恐惧,所以拿不起笔!请陛下恕罪!”
朱祁钰是看着方林士,露出一道玩味的笑容。
果不其然,像王振那样的奸贼还是好处理。罪名昭著,无可狡辩,下令处死即可。
像方林士这种,似忠实奸道貌岸然的家伙,借口总是头头是道。
证据都已经在眼前,居然还能狡辩。
身后一众武将已经被这方林士气的哑口无言。
这家伙仗着一张嘴伶牙俐齿,什么好话都被他说了。
现在朝堂上下谁人不知,这方去杰明显是冒名顶替,状元功名不知是谁考取的,反正其中定然有猫腻!
可凭着这方林士一张利嘴,竟然现在奈何不了他父子二人。
他身后的江南士族更是夸张,三十几人联合一起,这任凭谁能说的过。
可若要是世间正义要凭嘴来说,那岂不是乱了套!
要是世间忠臣比不过一张嘴,要是天下人仁义比不过一只笔!
还做什么狗屁皇帝!
要是被几个文官腐儒所挟持!
还谈个屁的中兴天下!
“住嘴!”
“朕给了你无数条活路,可你偏偏选择了死!”
“朕容忍了你无数次的放肆,你却偏偏选择变本加厉!”
万丈杀气扑天而起!
“东厂曹正淳合在!”
朱祁钰嘶吼一声。
“带人上来!”
满朝文武向殿外看去,不知道天子所说何人!
唯独方林士脸色大变,刚才还镇静自若的表情,此刻再也装不住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不认识他,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