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封你三军兵马大元帅!领神机营,三千营,五军营,点兵二十万,即刻出征!”
“粮草辎重,战略部署,皆与内阁相商!”
话音刚落,樊忠眼睛射出了多年未曾见过的光芒。
自永乐大帝离去,他已记不起多少年没有独自领兵了。
这些年受制于王振,就算出来打仗都要受一个太监指指点点,好不痛快!
樊忠跪地,心中慷慨激昂…
几乎是吼出。
“陛下!”
“臣!定定平灭瓦剌!”
“等班师回朝之日,我会拿着拿也先的人头献与皇上!”
朱祁钰点点头,认真说道。
“起来吧,算起来将军已是四朝老将,神勇依旧无人能敌。”
“若是父皇安在,定会再夸将军一句,大明柱石!”
听到大明柱石这四个字。
樊忠忍不住的眼眶湿润,声音极度哽咽!
“臣……臣定当!”
“不负皇恩!”
领了皇命,樊忠拱手退出金銮殿。
想到他到这把年纪还能再得皇上信任,不负他护国将军之名。
满庭朝堂,寂寂无声。
直到退朝,无人敢言语。
不出手则罢,天子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
诛杀王振,歼灭瓦剌,这等气魄,当真是成云画龙!
……
乾清宫。
“皇上!”
左骁卫将军石亨跪倒在地上,他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掉落。
近日日肃查贪污之事,让他心中颤栗不少。
虽然他不像王振那般大肆贪污,但是平日里作风颇为不检点。
天子突然召唤,他怕是难逃一死了。
“臣有罪,臣有罪啊,陛下愿一死换家人平安!”
“臣愿自裁!”
朱祁钰玩味看向这石亨。
这人平时小毛病不小,但却是个真真实实的铁血男儿。
京城守卫战十分七进七出,能打赢那场血战,这人功不可没。
但是这人贪财好色,是个好将,却不是好官。
朱祁钰之所以没有杀他,是想将此人驯服。
有才便可以用,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便能让他恕罪。
若只能靠杀来战士臣子,那这个天子也当的太失败了。
没有一点帝王权术,怎配得上当一个帝王。
枉然笑了一声,朱祁钰开门见山。
“娶妻十六位,受贿十万钱,前些日子卖了军中四十匹战马,你夫人抢占京城十六家胭脂楼。”
“乱七八糟,你倒是事情挺多……”
石亨更是跪在地上不敢动了。
就连这种细微的东西,陛下居然都能探查的一清二楚。
他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自己背后盯着自己一样。
好像把自己的一切都监视着。
买卖战马的事情,只有他与他的小舅子知道,这皇上是如何查清的!
跪在地石亨双腿发麻,不仅是因为跪着,更是因为他怕!
“朕本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你,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活着?”
石亨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去,头上的汗珠已经在地上快落成一片了。
“臣愚钝!”
“求陛下明示!”
朱祁钰浅笑一声,在地上扔下去一把钥匙。
“这是朕的火器库,其中有火炮三百门,火器一千二百只,炸药数百车。”
“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到大同,朕要你打出大明火军之威!”
“与瓦剌决战开始之前,有一人知道大明火器存在,朕便杀你族一人,有十人知晓大明火器,朕便灭你一族!”
“kuang!”
石亨重重的一头,几乎是砸在地板之上。
恐怕此时此刻,他家中所有人已全在皇帝手中了。
可怕!
石亨这个经历过千百次战场的老将,心里真的怕了。
火器,那是西洋玩意儿。
朝中大将会使火炮的,除了他就只有樊忠了。
陛下不杀他,肯定是早就知道!
当年先皇曾令郑和在西洋带回来几车火炮,火器!那威力,可比弓箭强多了!
陛下竟然早早的把这等杀器都准备好了。
石亨现在明白,为什么皇帝要独自召见他一人了。
因为火器关系重大,不便在朝中多说。
只要在大战时出其不意攻击瓦剌,必定会给大明带来莫大的好处!
“臣愿戴罪立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