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
李烨瞪大眼睛看着张幕,感觉大脑不够用。
他二十五岁执掌李家,费尽心思攀上曹家后,苦心经营十五年成为谯县首富,如今家族中有不少人在县衙和相国府中做事,虽然官职不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和家族相辅相成。
他很有野心,想着等李家人进入刺史府,便是李家之名响彻沛国乃至豫州之时。
在此之前,他都要小心巴结曹家。
因此得到曹彬交代,他立即答应,并且第一时间前来找张幕讨要从黄巾军手中缴获到的十万石粮食和一万金。
曹家有曹嵩,有曹操,是谯县第一大族,代家主曹彬是沛国相国,张幕虽然有名,但不过小小丰县县尉,必定不敢拒绝。
这是一名白捡的好差事。
可他没想到,张幕会直接下令杀人。
“擅长刺史府,我怀疑你们是黄巾余孽,杀了有问题吗?”
张幕微笑反问。
李烨抬头看着他,只感觉背脊一凉。
如此翩翩佳公子,平时见到,他一定会感叹一句“不愧是留候之后,文举公高徒。”
可现在,他只感觉在见一个魔鬼。
“别,别杀我!”
生怕下一刻就会有一柄剑落到自己身上,李烨奋力高呼:
“我可不是黄巾余孽,吾乃谯县李家家主李烨!”
“张县慰,你不过是丰县县尉。”
“我得曹相国之令,前来找你要回被黄巾贼抢走的粮食和金银,千万不要误会!”
误会?
可怜的棋子,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张幕懒得多说,转头看向许褚!
“属下遵命!”
许褚会意,大步走下台阶。
“铿锵!”
随手从一名黑甲卫腰间拔出一柄长剑。
剑锋出鞘,寒光乍现。
“扑哧!”
下一刻,锋锐剑尖贯穿了李烨胸膛。
“死吧!”
许褚用力一搅。
长剑瞬间搅碎李烨心脏。
“铿锵!”
许褚将剑归回入鞘,随后来到张幕身边,如一个保镖,目不斜视,静静站立。
“噗~”
李烨捂着胸膛,瞪大眼睛看着张幕,面色满是震惊之色。
这张幕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为何直接就命人杀自己?
张幕背后的张家已经没落,虽然现在是文举公高徒,有了些许薄名,可比起自己身后有着曹操的曹家可是完全不如。
正如他所说,区区丰县县尉而已,怎敢在州治猖狂?
难道,张幕不怕得罪曹刘几家?
“张.....幕!”
“汝....必会后悔。”
李烨面色愈发苍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地,目光始终顶流在张幕身上,神采渐渐晦暗下去。
生命最后一刻,他依旧看不清楚形式。
“真是个蠢货!”
张幕一摆衣袖,嗤笑道:“区区棋子,焉能让我后悔?”
这李烨没有认真想过,曹彬和刘光等人若不是忌惮张幕,有为何没有直接前往刺史府。
须知,诸侯王国分为诸侯国和诸王国,前者是公候封国,后者是刘姓子嗣封国,诸侯国国相只相当于县令和诸王国郎中令,而诸王国国相相当于郡守甚至州牧。
曹彬现在是沛国国相(自领),沛国乃是一方诸王国,其它刘光,曹彬等人也都是沛国郎中令,等同于大县县令和诸侯国相。
张幕既然是沛国丰县县尉,受他们辖制,完全可以过来接受刺史府事物。
可是他们没有那么做。
为何?
忌惮!
要回粮食和金钱,不过是一种试探。
如果张幕直接归回,说明没有染指谯县想法,他们便会出来接手。
可若是张幕拒绝,理由便都是借口,说明他对谯县有想法,也对更高官职甚至国相之位有想法,他们便需要想办法应对。
双方需要博弈。
李烨只是一个棋子。
可他没有自知之明,或者说看不清形势。
原本张幕便看这个奸商不爽,但还想看他态度再决定如何应对,毕竟怎么处理和曹刘几家的关系还需要考虑。
结果这家伙不等传令便自行带人闯入。
如何能不杀?
“也罢,我目标是沛国国相之位,注定会和夏侯以及曹家结怨,也不需要太过迂回,直接挑明好了。”
“反正局势在我!”
枪杆子出政权,张幕手上有兵,丝毫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