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州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事了,他抿着唇瓣,脑海里全是谈谨色那副冷漠的表情,他想,七殿下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一定讨厌死他了。
沈雁州眼眶都红了,更多的是被自己气的,谈谨色不仅救了他一命,还每天都帮他检药熬药,背后默默地关心和照顾都是他不曾知道的。
他后悔了,悔的心脏疼。
沈雁州将药包扔到桌子上,就直奔谈谨色的宫殿,他想道歉,只要能得到他得原谅,让他做什么都行。
但七殿下的宫殿哪是沈雁州能进去的,刚走到门口就被太监给拦住了,死活都不让他进。
沈雁州俊美的脸庞泛白,声音不断的颤抖着:“让我见七殿下一面吧,就一面,一面就行。”
“哎呦,沈世子啊,真不是奴才们不让你进,是七殿下嘱咐过禁足期间谁都不见。”小太监苦着脸对着沈雁州七扯八扯的。
几人的吵杂声很快就引来了墨斛,他一身黑袍,虽然面无表情,但那双死寂的眸中却让人忍不住退缩。
知晓全部事情的墨斛见状是沈雁州,微微蹙起了眉,他对这位世子可没什么太多的好感,反坑救命恩人,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狗都会对自己好的主人摇尾巴,到人这里,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沈世子,你还是回去吧,七殿下说过近日谁都不见。”墨斛表情淡漠的看着他。
沈雁州掐着手心:“一面也不行吗。”
墨斛挥手让守门的太监都下去了,他沉着声音道:“你不觉得现在再做这些已经没有必要了吗,早知道后悔,起初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实话。”
他的这段话让沈雁州愣住了,他表情隐忍,手在颤抖:“当时你在场……”
“是,身为暗卫时刻都会保护主子的安危,那天发的所有属下都看见了。在你落水后,七殿下没有丝毫犹豫的跳水救你,再把你救上来之后,他因为没有力气差点溺死。”
墨斛知道自己只是个下属,是没有资格对沈雁州说这么多话的,但他替谈谨色憋屈。
沈雁州闻言沉默着一声不吭,但很明显的眼眶却越来越红了。
“你可以帮我给七殿下带句对不起吗,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墨斛不想知道沈雁州出自于什么原因,但他已经做了对不起谈谨色的事情,这是抹不掉的,也是他们两个短时间消散不去的隔阂。
七殿下有多伤心有多失望都一个人憋在心里。
“好,沈世子,希望你能看清真正伤害且对你不利的人。”墨斛只是简单的告诉沈雁州罢了,至于他听不听之类的,就不归他管了,而且他也没资格管。
只希望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
*
尽管被禁足谈谨色也没闲着吃喝玩乐,每天都认真的背书写字,并且沈雁州来找他的事情,墨斛怕影响他的心情,并没有跟谈谨色汇报。
他心里还担心霍引真的信了小狗崽的话,偷偷在背地里报复他呢。
但谈谨色没想到这些天他过得格外的舒服轻松,他看着黄历,还剩下两天时间就可以解禁了,终于可以出去了。
期间太后也来过来安慰谈谨色的情绪,让他别往心里去,学堂里的小打小闹多了去了,觉得他也是无心的。
说的话里里外外都偏向谈谨色,这让他都觉得太后真的是太溺爱自己了,怪不得原身会变得三观不正,脾气还臭。
而且皇帝也不是真的狠心惩罚他,嘴上说着不让他饿着,但还是默认了小太监给他送饭菜。
谈谨色咬着水晶提子,在院里晒了晒太阳,却意外看到了他跪祠堂时给他送膳食的小太监。
他挑了挑眉,掀起漂亮清澈的杏眸,睫毛轻颤,伸手指着小太监:“你,对,就是你。本宫有话问你,过来。”
小太监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事了,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又夹着那尖锐的声音:“七殿下,是奴才哪里做的不好吗。”身体抖个不停。
谈谨色被他这幅怂了吧唧的模样逗笑了,弯起了美眸:“瞧把你吓的,本宫只是想知道那几日到底是谁让你送膳食的。”
如果是太后的人,肯定不会出现在他的寝宫里。
小太监太害怕了,还是实话实说了:“是,是墨大人,说怕您受饿才吩咐奴才去的。”
谈谨色闻言都懵了一下。
墨大人?墨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