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人见是七殿下,顿时恭敬的不敢怠慢,但当他看到谈谨色选的那匹马时,脸色有些不好:“您不再选一匹更好更壮的马驹吗?”
艳丽少年抬起眼皮子撇了他一眼,声音冷漠:“本宫爱选哪个选哪个,用得着你管。”
牧人赶紧点头应合着:“是是是,奴才嘴笨不会说话,七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才见识。”
谈谨色懒得看他,踩上马镫翻身坐了上去,他长发冠起,鲜衣怒马,迎着冷风骑进了树林中。
但是骑着骑着,谈谨色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匹马驹好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停下!给本宫停下!”谈谨色脸色瞬间不好了起来,紧蹙着眉,一手紧拽着缰绳。
这马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疯,一个颠簸,谈谨色没坐稳直接被甩了下来,他瞳孔放大,还以为要被摔个半死。
但迎着他的却是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整个身体都紧紧的被人抱住了。
谈谨色睫毛颤了颤,微微睁开了杏眼,他抬头看去,面前的人五官俊朗,身躯凛凛,一双眸子光射寒星,眼底似是一滩死寂的枯水。
“殿下,您没受伤吧。”
谈谨色勉勉强强的稳住了情绪,腿都有些发软,将被冷风吹红的脸缩在了大氅里,然后冷漠的一把将墨斛推开了。
“没有。把马牵回去,本宫倒要问问这群人是怎么驯养的。”
谈谨色蹙着秀眉,本想着骑马好好玩一玩,这下倒好了,好心情全没了!他故作臭着脸的模样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袍。
墨斛,对沈雁州存有爱意的男人之一。
然后这马场就开始热闹了起来,驯养的牧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喘,他们也不清楚马驹为什么会突然不受控制。
平时训练的时候都特别的乖巧温顺啊。
谈谨色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今天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本宫一个交代。不然就等着受罚吧。”
“殿下饶命啊,奴才实在是不清楚啊,平时那马驹真的很温顺。”
“那你的意思就是本宫的问题是吧。”他嗤笑一声。
“不不不,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他刚说完,身后一个宫女因为太害怕了,就哭喊着把事情全说了。
“那马驹是柳世子暂时用的,昨天一群少爷让奴婢把药下在食物里,还让奴婢瞒着,不准告诉任何人。要是说了,就打死奴婢。”
谈谨色眯起了杏眼,他以为在宫中就只有自己一人会欺负沈雁州。
却不想让其他的人钻了空子,就算这马驹的事情被查出来了,他们也会把屎盆子扣在谈谨色得头上。
毕竟,谁不知道七殿下最讨厌的人就是沈雁州。
好一个挑拨离间啊。
谈谨色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心里真的越想越气,如果不是自己恰好选了这匹马驹,明日骑马课要让沈雁州骑走,发生意外,那他可真的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更别说日后的洗白。
“本宫要亲手解决这件事情,还有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谁才是你们的主子。”谈谨色冷声话落,起身抬脚离开了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