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gay,他们这类群体之间好像存在着一种特殊的磁场,能够轻易地辨认出对方跟自己是不是同一路人。
显然景夏和宋靳奕有着一样的想法。
“景先生你好,我是宋靳奕,温翎的丈夫。”两人握了一下手,然后迅速分开,好像都不是很喜欢对方。
“刚才我还和翎哥聊起你呢,说起来听见你们俩结婚的时候我还挺意外的,毕竟翎哥以前只喜欢女人。”
宋靳奕刚要去扶温翎起来,景夏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语气也有点奇怪,不像惊讶,倒像是再怀疑什么。
宋靳奕抬头,两人视线对上,空中像是有两道闪电撞击在一起,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看着景夏眼里毫不掩饰的敌意,宋靳奕唇角扯了扯,心里想着自家老婆真是招gay喜欢,嘴上却不着调地说:“我魅力大,阿翎越看我越喜欢,恰好我也对他有意,所以就结婚了,他以前之所以只喜欢女人,可能是因为没有男人值得他爱上吧。”
不得不说,宋靳奕是真缺德,明知道景夏可能是喜欢温翎,还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顺便贬低人家,说人家不够有魅力,不值得温翎喜欢。
景夏目光沉了沉,皮笑肉不笑道:“希望真是宋总说的这样吧,翎哥跟我从小一块儿长大,二十多年的情谊呢,如果他遇到的是良人,我自然会祝福,如若不然,我随时欢迎他回到我身边来。”
“景先生你放心,你最后的担忧一辈子都不会发生的。”宋靳奕拉起温翎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然后搂着他的腰将他架了起来,冲景夏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我和阿翎婚礼那天会给你发请帖的,记得要来哦。”
景夏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也笑了:“好啊,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两人的明争暗斗温翎并没有听出来,他像只软脚虾似的挂在宋靳奕身上,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道:“景夏,你还好吧?要我帮你叫代驾吗?”
宋靳奕又把他往自己身上搂了搂,语气有些冷然,“人家酒量好着呢,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景夏不着痕迹地瞪了宋靳奕一眼,笑着回答:“翎哥,我没醉,你先和宋总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叫代驾送我回家的。”
“那就好。”温翎对景夏挥了挥手,笑得一脸傻样,“拜拜,改天再约,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消息哦。”
景夏笑着点头:“好,翎哥再见。”
他话音未落,宋靳奕就急不可待地带着温翎转身离开,似乎是一秒都不想再看见景夏。
景夏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神越发的深沉。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温翎和宋靳奕结婚这件事不太靠谱,一个直男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突然弯掉,什么“喜欢一个人跟性向无关”这种理由也只能拿去糊弄糊弄外人,他和温翎这么多年的交情,温翎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要是温翎真有可能喜欢男人,那自己当年早就追到他了,又怎么会时至今日还是只能以“好兄弟”的名义留在他身边呢。
温翎就是一个钢铁直男,不可能会被掰弯的,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
景夏垂眸,心中暗暗谋划起来。
又说温翎这边,他被宋靳奕抱着离开酒馆上了车,脑袋晕乎乎地靠在副驾驶座椅上,由着宋靳奕帮自己系好安全带,然后将车开了出去。
温翎觉得自己只是微醺,并没有醉,于是自以为清醒地和宋靳奕说话,“谢谢你啊宋靳奕,大晚上的麻烦你来接我。”
宋靳奕看着前方,道:“没事,我们是夫夫,这是我该做的。”
温翎把头转向宋靳奕那边,窗外的灯光扫过,宋靳奕俊美的侧脸轮廓分明,薄唇轻抿,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宋靳奕……”温翎默了默,道:“你是不是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我的气啊?”
“嗯?”宋靳奕看了温翎一眼,好奇又惊讶地问:“昨晚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啊?”
“就是那个啊,我说你再对我这么好,我就把孩子生下来。”温翎果然是醉了,要是真清醒着,他哪里有脸提这件事。
“我明知道你想要这个孩子,但还是尊重我的意见让我决定要不要留下他,你那么好,我却轻易地说出了不负责任的话,我觉得对不起你,不敢见你,所以才故意和朋友出来喝酒,还拖到了现在也不回家。”
温翎嗓音沙哑,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歉疚,宋靳奕听在耳里,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
“阿翎,你误会了,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在怪我自己。”
宋靳奕握紧方向盘,默默加快了车速,他想快点回到家。
温翎看着宋靳奕的侧脸,听见他说:“孩子的去留权在你手里,我害怕你听见我那句话后会犹豫不决,从而觉得苦恼,也害怕你讨厌我,觉得我虚伪,阿翎,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困扰了两人一整天的误会在此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