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钱袋子。小米粒先前的积蓄,一点都没有调兵追将,不必跟着主帅一起外出。因为都是钟倩、温仔细他们几个送来的“兵力”,言之凿凿,说是行走江湖,钱是英雄胆,可惜他们如今也穷,手头委实是不宽裕,所以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了。
这场当面送礼,把小米粒乐得合不拢嘴,连连抱拳晃动,感谢感谢。钟倩和温仔细也抱拳还礼,礼轻情意重,右护法客气客气。
当天那顿夜宵格外丰盛,只因为是小米粒亲自带路去的老厨子那边,大概这就叫江湖儿女的礼尚往来,得讲个面儿!
今天暖树又往包裹里边添补了几样物件,比如两双新缝制的布鞋,稍薄一些,夏天也能穿。暖树轻声问道:“米粒,真不要携带一件方寸物?”
小米粒坐在一条双脚刚好可以踩在地面的崭新竹椅上边,是裴姐姐前不久亲手打造的,先前那条椅子,就养老去嘞,不忘封了它一个响当当的名号。黑衣小姑娘摇头晃脑,咧嘴笑道:“家当够多了,刚好装下,我要那玩意儿做啥子么。谁借给我用了,搁我手上,就是虚头巴脑的摆设唉。”
小米粒正色说道:“暖树姐姐,别皱眉头啦,好人山主说过每个人的两条眉头,都是风水哩。放心,景清可是连北俱芦洲那么远的地方都去过的,到了外面,我们俩相互帮衬,处处与人为善,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暖树有些无奈,柔声道:“好好好,你们都是老江湖。”
心情大好的青衣小童噼里啪啦摔着两只袖子,走出花影峰,一路晃荡到集灵峰的山门口那边。
见那道士低头看书又看得入神了,陈灵均说道:“仙尉啊,又看书呐,你这是要科举赶考啊。”仙尉刚要说话,陈灵均说道:“荆蒿荆老神仙,还记得吧,要请我去他山头喝酒呢。”
仙尉立即一惊一乍,道:“嚏,好大牌面!竟然能够让一位老飞升主动邀请做客?景清你别是吹生不打草稿吧?”
陈灵均唉了一声,埋怨道:“你跟荆老神仙只是打过照面,毕竟不熟,也不知道酒桌上边皆兄弟的江湖学问。有些事情说出来,你只会更不信了,桌上划拳,我赢多输少,荆老神仙都说我划拳功夫是一绝,这次不就让那亲传弟子亲自出面邀请,跨洲至此呢,盛情难却,我这次出山游历,定要去流霞洲,与老神仙好好喝上一顿。”
仙尉捧场道:“那必须啊。”
陈灵均顿时哑然,一下子气焰全无,过了牌坊,抬级而上,挠脸不已,咋办,刚下定决心不去流霞洲和青宫山的,这会儿牛皮都跟仙尉吹出去了,去还不是不去?一路愁到了山顶,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呆呆无语。
白发童子更早一步回到这边,与小米粒通风报信,个头差不多的俩耳报神,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什么?这还没出门游历呢,流霞洲江湖上都有景清老祖的震天响名号啦?啥?因为一位漂亮的仙子姐姐,温宗师已经跟郑师傅打起来了,钟第一想要劝架,拦都拦不住?哦豁,咱们好人山主出门一趟,就当上龙象剑宗的新任宗主了?
小米粒突然一跺脚,光顾着跟矮冬瓜聊天,要耽误巡山了!
到了神道山路那边,看见景清在那边发呆,小米粒飞奔过去,“景清,想啥呢。”
陈灵均回过神,指了指那条山路,笑道:“当年我和暖树,就是跟着老爷走这条路上山的。”小米粒哇了一声,高高举起大拇指,“善!”
大骊京城,陈平安走到皇帝宋和身边。年轻国师转头看了一眼,来时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