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号满魄。家师道号青宫太保,是当代山主。”
华清恭也立即跟上,只是内容相对简略,“我叫叫华清恭,祖籍果州。”田仙则说自己来自芮城龙王堂的繁峙公主庙,是剑修。
晏后道最后开口,微笑道:“我与田仙是道侣。”
仙尉是出了名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正经书,当下他便有些自惭形秽,确实是孤陋穿闻了,只听说过青宫山,还要归功于陈灵均在这边的扯闲天,经常说他与一位流霞洲山上的扛把子是酒友,老神仙是位道龄悠悠的飞升境,名为青宫山的道场,在流霞洲那边牛气大发了!
由于田仙自称剑修,华清恭也是背剑,仙尉便误会她们一行人是慕名而来的别洲剑仙,想要找谁切磋剑术,只好解释道:“诸位仙师,如今咱们落魄山还处于封山期间,恕不待客,见谅。”
聂翠娥看了眼华清恭他们几个,你们都是落魄山的自己人了,还藏掖什么?若是被当做外人拦在山门外边,他们无所谓,还能当作一笔谈资,问题是唯独她这个外人,偏偏有师命在身。
田仙笑道:“这位道长,我和晏后道刚刚成为青萍剑宗的客卿,华清恭更是你们龙象剑宗的记名供奉,我们几个可不是外人。”
仙尉一愣,倒是不怀疑他们的身份,就算是胆子再大的山泽野修,也不敢跑到山门口冒充客卿供奉吧。可龙象剑宗怎么就是我们落魄山的了?
聂翠娥比较心急,鬼使神差的,忍不住问道:“道长,敢问景清祖师此刻可在山中清修?”
作为看门人的年轻道士,貌似被她问得有些惜,一边指路,指向右手边的那座跳鱼山,一边犯嘀咕,说道:“景清..祖师刚刚下山,去了隔壁跳鱼山的莺语峰。冒昧问一句,满魄道友找他是为了?”
一问出口便后悔了的聂翠娥,只好连忙编了个自认最不出错的由头,找补了一句山上的场面话,“久闻大名,对景清祖师十分仰慕。”
仙尉本来就有点将信将疑,等到头回听说有人对陈灵均如何仰慕的,仙尉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伙人,装得挺像啊,不是倾国倾城的漂亮仙子,就是气态出尘的剑仙,真舍得下本钱!怎的,想钱想疯了,就整这么一出仙人跳,跳贫道头上来了?不知道贫道恰好是从江湖中来?!
一个白发童子摔着袖子飞奔下山,先与仙尉心声言语一句,“我帮他们带路,让郑大风负责待客便是,保管出不了岔子。”
一路攀谈,白发童子自称是落魄山的编谱官,当过杂役弟子,是正儿八经的宝瓶洲本土人氏,修道勤勉,奈何资质差了点,莫要因为自己境界不高便看轻了山头,咱们这山上的奇人异士茫茫多.....所谓攀谈,其实也就是白发童子在那边絮絮叨叨。
方才华清恭莫名其妙的,动心起念,回头看了眼那位头别木簪的年轻道士,已经坐回竹椅,开始看书。
山上是有些小道消息的,但是往往讳莫如深。比如陈剑仙跟道门的关系,由于当年骊珠洞天的那场变故,一直不算好?相传陈平安几次游历,途径文武庙城隍庙,山水神灵的祠庙,佛家的寺庙,都会礼敬,唯独道家宫观,几乎从不涉足?
那么作为落魄山的门脸人物,为何恰恰是一位道士?仙尉好似察觉到那边的视线,他抬起头,温煦而笑。
华清恭点点头,仙尉心虚不已,至少手上拿着的这本,是正经书啊。
看似人来疯的白发童子笑了笑,难怪吴霜降上次在山中,会说那句看似跑题的怪话。“山脚的道士有登坛的迹象。”
白发童子还是心宽,不小心天塌下也好,无意间地起法坛也罢,自有隐官老祖扛着。
耍了一招白蛇抖鳞的桩架,白发童子晃了晃胳膊,就咱这小胳膊细腿的,不帮倒忙不拖后腿,只管给隐官老祖呐喊助威便是。
田仙一向心直口快,以心声与道侣说道:“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厚道,可我总觉得这个编谱官,好像脑子有点不正常,言行举止都很奇怪,你不觉得吗?”
晏后道笑着解释一句,“自古奇人配异事,历来异士自怪诞,我们见怪不怪就好了。”田仙想了想,“也对。”
到了莺语峰演武场那边,聂翠娥他们看见了正在走桩练拳的少年少女们,然后就看到茅屋檐下的竹椅板凳上边坐着一溜儿人物,有跷二郎腿的,有叼牙签拍肚子的,有两眼放空神游物外的,尤其还有个青衣童子,独独站着,正在给一个邋遢汉子揉肩敲背,拿手肘抵住肩头,询问大风兄弟,老弟力道如何,轻了重了必须知会一声...
聂翠娥的注意力自然在那青衣童子身上,看他穿着,法袍颜色,莫非是那位景清老祖...的座下童子?!
白发童子双手叉腰,朝檐下那边喊道:“这位满魄道友,聂姐姐,要见一见景清祖师。其余几位,都是货真价实的自家人,咱们山主钦点的客卿供奉,不得怠慢了。景清祖师何在?!”
那边顿时面面相觑,然后只见那位青衣小童,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