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钱裴宗师的师父...
“那边的呢,跟宁姚并排走第一个的,比陈剑仙瞧着更年轻的那个,他能排第一,境界一定不低吧,多大岁数?还有他后边的女子,姓名什么叫什么,又是什么境界?
他们显然也被问倒了,都是一头雾水。是啊,他是谁,她又是谁?还有她身后的那些剑修,可都是生面孔。剑仙队伍之中,小姑娘柴芜,显得尤其瞩目,理由再简单不过了,她瞧着年纪实在太小。
虽说山上的得道高人,常有返老还童的神通,比如风雪庙老祖师,花福地的俞真意。小姑娘自然被问及很多。
“那个小姑娘是谁?”
“可能是落魄山的护山供奉周米粒吧。听说她不轻易抛头露面,几乎从不出山,只是上次问剑正阳山,现身一次。当上宗门的供奉已经不容易,护山供奉更是重中之重。宗主外出,护山供奉就要担起看护道场的责任。不过她是剑修,还是第一次听说。“
关于那些剑仙的真实身份,众说纷纭,各种猜测,五花八门。
好在大骊朝廷也给了整座京城一个意外之喜。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唱名。
一般只说名字与境界。例如“陌生,十四境。”“白景,飞升境。”但是有三个例外。齐廷济,裴钱和柴芜。
分别是“齐廷济,飞升境,剑气长城城墙刻“齐”字者。”“裴钱,剑修,十境武夫。”等到介绍玉璞境剑修的柴芜,则专程加上了真实年龄。
外人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明眼人心知肚明,能够一步跻身上五境的柴芜,她必定飞升,能够证道先前当“宁姚”的名字被第一个报出。
欢呼声瞬间如海啸般淹没整座大骊京城。宁姚微微脸红。
陈平安只好以心声解释一句,“不是我的主意,朝廷那边甚至没跟我打招呼。”
唱名至“裴钱”的时候,扎丸子头发害的年轻女子,听着那些好像能够掀翻屋顶的一遍遍呼喊自己的名字,裴钱恍若隔世,她没来由想起南苑国城,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其中的小黑炭,她眼睛里的世道,只要是大白天走在路上的人,全是鬼。跟着师父走出藕花福地,一起走到落魄山,也曾独自走过千山万水,死了的人间,好像活了过来。
期间报出米裕名字的时候,显然女子们声音不小,听上去竞能与男人嗓门打个擂台,
米裕看似神色自若,等到“白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米大剑仙还能绷着脸,等到连隐官都有意无意转头瞥了眼,再有姜尚真轻轻咳嗽,米裕终于扛不住了,弯曲手指,揉了揉额头
作为剑气长城的私剑,不好虚名,当然也由不得生死相邻的他们去沽名钓誉。但是好酒的黄陵,此刻如饮一壶醇酒。男人的掌心轻轻佩剑三窟的剑柄,他想起了很多爱喝酒的远去故人
尤其是梅澹荡这几位出身蛮荒的剑修,也是心情激荡。怎敢想,岂能信,他们的名字,能够以这种方式被万众高呼?我们莫非当真是豪杰?
“十四境,为何独独没有专门的名称呢?
“十四境修士,浩然天下多吗?大概有几个?
“十四境比飞升境只高一境,如果双方斗法,能不能稳赢啊?”内城闹市,一位头戴莲花冠的年轻女冠,她身边都是漂亮的仙子
正是北俱芦洲清凉宗的开山祖师贺小凉,带着她的那拨亲传弟子,跨洲南下游历。恰逢其会。
她跟白裳结下的梁子,算是一笔揭过了。
师兄曹浴在海上证道飞升,本身就是一种不大不小的提醒
而白裳让唯一的亲传弟子徐铉南下桐叶洲,主动离开北俱芦洲,也是一种讲分寸的遥相呼应多年以来,北地各方势力联手封锁清凉宗一事,也就随之悄然解禁。
当年溪边初见,期间浮云一别,后来海畔相逢。
贺小凉没有往皇城那边走去,反而与人流相反方向,往外城行去人间送花神,就此别春风。于道各努力,那就有缘再会。
京师富贵门户和商贾都已开启冰窖,近期就陆陆续续有摊贩售卖各色冰镇的冷饮,花样百出,层出不穷,漂亮得让人不舍得下嘴。卖?借机卖出个高价?送!爷今儿开心,乐意!
结果一方非要白送,一方非要多给钱,双方竟然闹得差点急眼了。也是怪事。花神庙门外,一个貌美妇人带着个老仆,慢悠悠逛着喧闹的庙会。
一位是最让人间百花神女发愁的封姨,她几乎每年都要来此花神庙转一转。老车夫化名苏勘,曾是远古天庭玉枢院斩勘司的主官神灵。
气态雍容的封姨在庙会走走看看,打趣道:“是不是想要感慨一句,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老人摇头道:“不至于。”
她咦了一声,“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苏勘双臂环胸,说道:“既然与他有些过节,不太对付,吃过些小亏闷亏,他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岂不是显得我更是窝废,所以骂他几句不痛不痒的,还不如赞他是个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