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忙,我都不管。”
齐廷济点头道:“这就够了。”
陆芝下了逐客令,“宗主还有事要问?”
齐廷济摇摇头,就要起身离去,临时起意,问道:“闭关之前,偷摸去全椒山,见到蛮荒白景和骡马河柳勖了?”
陆芝反问道:“宗主是想跟白景切磋剑术?”
齐廷济摇头道:“没必要。”
那个喜好强抢道号的白景,可算后世山泽野修的半个祖师爷?
齐廷济犹豫了一下,问道:“郑先生与你聊了什么?”
陆芝笑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在意郑居中?酡颜拐弯抹角问了,邵云岩也小心翼翼问了,就连那几位私剑前辈都很好奇我跟郑居中见面能说什么。”
齐廷济无奈道:“不是不放心,就是好奇。在这件事上,我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本想提醒陆芝不要对郑居中直呼其名,他想了想,还是作罢。
陆芝忍俊不禁道:“其实郑居中就是问了些关于剑气长城的风土人情,比较琐碎,我实在是懒得说些轱辘话了,不然我写本册子,将闲聊内容,一一记录,你们自行翻阅?”
齐廷济默不作声,不予置评。
他起身离开临时搭建的凉棚,酡颜夫人在山中种下了许多梅树,长势极好。
酡颜夫人本就是梅树成精,龙象剑宗水土也佳,此外陆掌教赠送给她的两句好话,更是关键。
大概等到它们结出梅子之时,便是酡颜夫人破境跻身仙人的契机所在。
落魄山,山脚那边仙尉唱那道情,一曲毕,仙尉才发现附近竟然还有一个听众,看客。
是那位与郑先生一起访山做客的中年书生,他就坐在山脚的台阶上边。
即便无那渔鼓、筒板相唱和也悠扬。
仙尉羞愧难当,随便找了个话头,“刘先生怎么不与陆道友一起在山上住下?”
刘飨笑道:“其实陆神也没有住下,回天都峰继续修行了,他说此次登山,兴许是山上所谓的机缘所至即灵犀,也可能是,
总之就是凭空多出了几分明悟,以后说不定会时常叨扰此山,沾沾仙气。”
仙尉点头说道:“远亲不如近邻,是要经常串门走动。”
刘飨说道:“陆神托我传句话,诚邀仙尉道长得闲时便去天都峰做客。”
仙尉点头道:“有空了一定去。”
客气话罢了。
与那酒桌上的“下回我请客”,可算“亲戚”。
仙尉既要在这边看门,一有空就要去香火山那边忙碌,哪有空闲跑去别家山头逛荡。
再说了,拜访天都峰,属于头次登门,不得携带礼物?
更何况,陆神可是中土阴阳家陆氏的家主,传说中那种功德圆满的修道之士,
人家老神仙与你客气客气,那叫礼数,你就当真半点不客气?这叫傻了吧唧,缺心眼。
陆神当然没胆子主动邀请这位道士去天都峰做客。
只是刘飨见他可怜,又有借书之举,才难得破例出手帮衬一次。
刘飨笑问道:“仙尉道长,要与你虚心请教一事,敢问何谓功德圆满?”
仙尉顿时心弦紧绷起来,不妙,这是读书人吃饱了撑着,掂量落魄山看门人的斤两来了?还是故意试探,看穿了自己假冒道士的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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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近龙象剑宗,海上孤舟,一个老舟子正蹲在船尾,一锅海鱼炖豆腐,滚烫作响。
船头那边,一位妙龄女子,亭亭玉立。举目眺望那边的崖刻。
老舟子道号仙槎,大名鼎鼎的顾清崧。少女化名程三彩,暂无道号。
程三彩问道:“来这边做什么。以前骂过齐廷济,没骂过瘾,再来一趟,堵门骂?”
老舟子说道:“小姑娘家家的,嘴怎么这么欠呢。”
少女理直气壮道:“跟你学的呗。”
仙槎说道:“你们蛟龙之属,要想炼成人形,殊为不易,好好珍惜。送你一桩仙家机缘,跟那陆芝拜师学剑术。”
“想那宝瓶洲的云林姜氏,也是个家底殷实的狗大户了,你怎就铁了心拒绝了他们的诚心招徕?”
“还有,先前在北俱芦洲海外偶遇我那位曹师弟,他人不错的,为何依旧不肯拜师?”
少女听到这里,眉眼飞扬,说道:“没有眼缘,对方境界再高,求我拜师,也不答应。假若一见投缘,我纳头便拜,伏地不起,求他收我为徒,不管如何打骂,即便磕得头破血流,赶我也不走,十年百年,总要求得对方回心转意,才肯罢休。”
仙槎疑惑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肯,为何不直接去落魄山找那小子?”
既然有此缘法,就该你们凑一块去,当那师徒也好,去落魄山落脚也罢,都是题中之义。
她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