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迹蔓延至脚底,许江瞳孔里的光芒一点一点裂开,猛然飞扑上去,护住倒在地上抽搐的身体:“小珀!”
许珀的脸上还保持着凶狠的表情,死死攥住许江的手。
嘴里的血像是不要命一般往外大股大股的涌,许江手忙脚乱地按住她的胸口:“小珀,小珀。”
许江睚眦欲裂,他亲手养大的人,怎么忍心看她的生命一点一点的凋零,可只有徒劳。
他握不住沙,也无法阻止许珀的眸子一点一点涣散。
好像回光返照,她涣散的眸子在游移到许江脸上时,忽而有了一丝宁静和清明。
、眸子纯澈的像是幼时稚童,喃喃开口,“哥哥,我好想,好想回到小木屋,你带我去好不好。”
一说话,便有大股的鲜血继续往外流,许江连忙捧住她的脸,“好,哥带你去,小珀,别睡。”
许珀窝在他怀里,眸子半阖,“现在就要去,现在就要去。”
“你们到底是谁!”
齐刷刷的,两把枪都对齐了许江。
那两个士兵互视一眼,手缓缓搭在扳机上。
下一刻,就见那低着头的男人猛然把尸体打横抱起来,大步地朝外面走去。
可许江没发现,怀里垂下眸子的许珀,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恶毒。
她咬住唇瓣,低低笑了一声,上天是眷顾她的,虽然神智不清,但不巧偏偏今晚恢复了。
知道姜朝被抓走了,她怎么可能让他再活着回来。
她就是故意的。
至于抱着自己的人,虽然极力的克制自己,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可许珀眼底只有淡漠,甚至是快意。
许江不配,许江不配,她厌恶自己被许江碰过。
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和许江呆在一起!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开枪的士兵蹙了蹙眉。
另一个低声道:“不对,我记得好像这是别墅的管家吧。”
“那……我们打伤了他怎么办?”
“如实禀报长官吧。”
枪声很大,很快就吸引了全部的士兵,包括房间里正在熬夜看军书的沈铎,他蹙了蹙眉,看向外面,“发生了什么?”
副官立刻道:“我现在就去问。”
“等等,谢雪华呢?”沈铎看了一圈,似乎没有发现谢雪华的身影。
副官立刻道:“啊,谢副官他说今晚有一些事情,稍等片刻就会回来。”
有一些事?沈铎眯了眯眸子,忽然想起那日宴会上的话,姜朝和谢雪华,似乎是发小?
指尖摩擦了一下笔尖,还呆在原地的副官莫名打了个冷颤,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他刚打算出去,却发现门外的动静安静了下来。
副官微愣,看过去:“是谢副官回来了。”
谢雪华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眯了眯眸子,“你说,他只是抱起尸体就走了?也没有求见长官吗?”
站岗士兵半跪在地上,“是,长官,我愿意为自己的疏忽领罚。”
“该罚要罚,现在先去履行你的职责,好好站岗。”谢雪华唇角微勾,本来他的人禀报没拦截到许江,他还担忧了一下是否需要改变一下计划。
现在看来,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又转眸看向塔楼上的光亮,谢雪华眸子里闪过一丝炽热。
他要把失去的东西,都夺回来。
“去做什么了?”沈铎淡淡道,深邃的眉眼被灯火拉长,自从和姜朝接触后,沈铎便没再带面具。
却平白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错觉。
谢雪华眉心微蹙,闪过一丝担忧:“沈长官,有些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沈铎指尖微顿,不过片刻又重新提笔。
谢雪华哑声道:“是有关姜少爷的。”
不等沈铎作何表情,他便娓娓道来:“姜少爷他,可能是敌军的卧底。”
他从怀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了沈铎面前。
扫了一眼,皆是些书信,谢雪华从里面抽出一个信封,赫然是一张图纸。
正是他们军队的布防图!
谢雪华抿了抿唇:“此事事关重大。”
当然事关重大,若是其他的人,他们怀疑押起来就是,可这是姜朝,这几天谁不知道别墅里的姜少爷和他们上将是旧情人。
沈铎指尖敲了敲,眸子落在那张布防图上:“哪里找的,什么时候找的,姜朝的目的。”
谢雪华低声道:“昨晚就开始怀疑了,我家和姜家是世交,但昨晚,我父亲忽然告诉我一个消息,他发现姜家在转移根基,还发现了姜家和其他国家的人交易军火。”
而沈铎这只军队,是赫赫有名的银翼军,也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