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选择?”
“我相信,他会成为和他父亲一样的英雄。”苏业的语气无比柔和。
黄金战士眼中浮现疑惑之色,看了一眼泰贝莎,然后移开目光盯着苏业,右手慢慢用力。
黑夜之中,月华骤闪。
泰贝莎双手持剑,身形向右扭动,波浪一般的长发荡起,银亮的长剑宛如弯月破空,斩开黄金战士的颈部。
“呃……”
黄金战士的头颅飞出,鲜血冲天喷发。
他的脸上,难以置信的神色正在渐渐凝固。
夜风吹起泰贝莎棕黑色的长发,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两条浅银色泪痕清晰可见。
她双眼中的淡紫色,宛若宝石闪亮。
一点殷红溅落在她的眼角下,仿若泪痣。
双眸冷若冰霜。
“我的孩子犯了错,但苏业用公平的手段战胜他。你一个满手血腥的强盗,也配让我当情人?”
泰贝莎扔下剑,清冷的目光迷雾笼罩。
“泰贝莎阿姨……”苏业看着月光下的女人。
泰贝莎缓缓转身,背对苏业。
“你走吧,我的一个孩子已经死了,我不想另一个也……”泰贝莎阿姨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哭腔若隐若现。
苏业呆呆地看着泰贝莎阿姨的背影。
“罗隆欠你的一命,我替他还了。”泰贝莎阿姨道。
苏业一动不动。
“滚!”泰贝莎阿姨突然愤怒地喝骂。
苏业一动不动。
突然,泰贝莎捂着脸呜呜大哭。
苏业冲过去,张开双臂,像在公民大厅中一样,用力地抱住她。
泰贝莎阿姨疯狂挣扎,但是,始终逃不出苏业的拥抱。
过了好一会儿,泰贝莎阿姨突然拥住苏业,放声大哭。
苏业轻轻拍着泰贝莎阿姨的后背,一言不发。
哭了许久,泰贝莎阿姨突然又要挣脱。
苏业用力抱着。
泰贝莎阿姨无奈道:“我想擦擦脸。”
她的声音沙哑无力。
“造水术。”
苏业捧着水球,擦干净泰贝莎阿姨的脸。
“治愈术!”
苏业使用水系青铜魔法,右手放在泰贝莎阿姨的双眼上,微光亮起。
泰贝莎阿姨乖巧地闭着眼,感受清凉的流水在皮肤上流动。
不一会儿,苏业收回手。
泰贝莎阿姨肿胀的双眼只留一丝痕迹。
泰贝莎阿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苏业,缓缓坐下。
苏业坐在她身边。
两个人静静地望着天空的月亮。
过了一会儿,泰贝莎阿姨柔声道:“我在第二天就开始怀疑你是苏业,我还特意试探了几次,你和……罗隆说的一模一样。所以,那时候起,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孩子。你不知道,罗隆从来不在我面前谈其他同学,也从来不会夸别人,包括尤金,包括半神家族的人。但是,在确定要参加城邦赛会后,他找我寻求建议。”
“他说了你许许多多的事情,说你如何反抗别的同学的欺负,说你成绩如何一步一步提高,说你如何帮助霍特,说你如何完全不在乎帕洛丝,说你如何在议事厅光明正大击败卡洛斯……对,就跟刚才你说的一模一样。他说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也是一个值得学习的榜样,他说,全柏拉图学院,没有一个人能当他的朋友,除了你。”
“你以为我不杀你,是因为罗隆欠你一命?或者因为罗隆把你当朋友?或者是因为你公平战胜了罗隆?都不是。”
苏业静静地看着泰贝莎阿姨。
泰贝莎阿姨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浅浅的泪水在脸上流淌。
“在我们家大厅上,有一把家主才能坐的椅子,但那把椅子碎了半边,你知道是怎么碎的吗?”
苏业摇摇头。
“我的丈夫,也就是罗隆的父亲打碎的。你知道他为什么打碎椅背吗?”
苏业静静听着。
“因为罗隆的爷爷,也就是罗隆家的家主,利奥博,逼着幼小的罗隆亲手杀了他在外认识的奴隶小伙伴。因为,小汤姆偷了罗隆的东西。”
“什么?”苏业难以置信地看着泰贝莎阿姨。
“但是,那段记忆对罗隆来说太痛苦,所以他一直改变记忆欺骗自己。长大后,他相信了已经改变的记忆,他一直以为,是老特纳杀了小汤姆。”
“他还有那段记忆的时候,曾经哭着在我怀里说,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朋友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