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说不通啊!”
“谁敢骗武人……这世道,坑蒙拐骗偷到武人的身上被打死都是活该。”
驻足围观的人们窃窃低语。
不远处。
小院房檐上。
方鸿随手催动一缕真气,从厨房取来一个新鲜的瓜果。
真气托起瓜,又绕了一圈,恍如精妙至极的刮皮刀法,一层层瓜皮呈现长条状脱落,露出晶莹饱满的水灵灵瓜肉。
“嗯……这瓜挺甜。”
方鸿津津有味地吃瓜看戏。
只见:
那红发老妪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张高麦:“该死的小子!
那是我祖传秘籍,一时不慎被贼人偷盗,窃取……我拿回我的东西还要付钱?赃物应该还给原主的道理,你小子不懂,县老爷却明事理,不是你三言两语能糊弄的,老婆子并非强行抢夺,而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纠正张高麦的言语污蔑。
对此。
县官想了想,看向张高麦:“你如实招来。”
要知道。
大乾也有尊敬长者的习俗。
听完两人的争辩,县官更偏向老妇人所言不虚。
张高麦冷笑,从怀里掏出小册,朝着老妇扬了扬:“你说说,这本秘籍第二页的内容?”
语毕。
他双手呈给县官:“官老爷,这是一门邪功!我欲要上交县衙,这老太婆却是追杀我一路,定是抱着杀人灭口的打算。”
“邪功?”
县官一怔,接过小册子,面色凝重翻了翻:“这是……前朝宗派噬取人血的邪功!!”
“果然。”
张高麦松了口气,娓娓道来:
片刻之前,他路过一处小摊,抱着调侃找乐趣的心态,翻了几本,就发现这门练法截然不同,其内阐述的内容颇为真实,有条有理,不像杜撰,不像是烂大街的粗陋法子……明显是一门上乘武道练法。
但却残忍歹毒到让张高麦毛骨悚然的程度。
其开篇:
竟是以活人血浇灌自身,孕育出炽烈气血。
张高麦买来一观。
图形很简易。
但……绝大多数的字句,完全不认识。
彼时。
张高麦迟疑了一下,就决定前去禀告县衙官吏,然后看到那红发老妪匆匆找来,询问售卖练法的骗子小贩,一掌毙了后,开始追杀他。
“很好,很好。”
县官身穿浅绿色公服,拍拍张高麦肩膀,面上有赞许之色,接着又审视老妪,眼神冷冽锐利如刀子。
红发老妪一下子面色惨白,颤颤巍巍,凄声哭诉:“老婆子从未修习这门邪功,只是祖辈流传之物不忍心轻易销毁……还请官老爷明鉴。”
老人家嚎啕大哭,声泪俱下,状若悲惨又凄苦。
张高麦不禁心生恻隐,有些同情。
正当此时。
远处传来疑惑的声音,飘飘渺渺也不知来自何方:“老奶奶你头发是怎么变红的?”
这一记源头未知的声音,似有震慑人心的莫名压迫,令红发老妇下意识止住哭声,吭哧吭哧了一会,说不出话来。
“闫秀才。”
“你翻翻那本邪门练法,修习之后是否会变成红发。”方鸿隔空提点了几句。
方鸿感官敏锐,眼力极高。
再加上洞真灵感的天赋。
他观测老妇人的气血状态,确实有些不正常,劲力偏弱,血气偏浓,像个伪劣弱化的后天六层。
说白了,虚有其表,外强中干的样子。
方鸿刚才还奇怪:
一位后天六层的武人出手,即使不熟悉地形,张高麦怕也难以逃脱。
现在就有了结论:
效仿妖族,浇铸人血,凭此催生的气血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压根儿不能持久。
这一刻,听闻方鸿提醒,闫姓县官一下子反应过来,仔细翻看手里那本小册子,瞳孔一缩,面色一冷,已经是勃然大怒。
……
县衙。
公堂。
诸多大吏,立于两侧,弥漫着肃杀之气。
“前朝宗派的邪功。”
县尉施高虎翻了翻薄薄书册,瞥了眼红发老妪,道:“在大乾,在野武人不允许创办宗派,高深秘籍不允许个人私传,就为了防止以武犯禁、乱法、肆意坑害多人性命的情况发生!”
“帮派地痞,小打小闹,尚可容忍。”
“宗派武者,自诩武林,为变强百无禁忌,不尊国法,不守礼德,如同毒瘤。”
“到如今。”
“宗派余孽几乎灭绝。”
“人人练武,考取功名,才有了如今的承平盛世!”
“若不然,练武为一己私利,不为国为民效力,只想着争强好胜,武人们打生打死,美其名曰义薄云天的豪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