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安乔把玩手里的精致茶杯,侧头打量了一眼……这家酒楼呈现中空式结构,坐在二层,俯瞰下方,一切尽收眼底,颇有几分格调。
“哈哈。”
“好叫你们知晓。”
吕安乔笑声回荡,震耳欲聋,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那妖躯立碑刻字的内容是:永盛六十八年末,冬夜,月明,方鸿诛大妖于此,悼念张氏抄书人!”
众人顿时惊住了。
整个酒楼,陷入寂静,无人高声语。
“那方氏抄书人,名为方鸿!”
光头壮汉匆忙咽下烈酒,差点呛住一口,激动咳嗽起来。
“这,这可是……”
有白发老翁,约有七十岁,磕磕巴巴的吐字,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任何评价都苍白无力。
“哈哈!”
吕安乔朗声笑道:“这正是大气大势大手笔,,大仁大义大风范!”
……
某处街道。
有商铺敲锣打鼓,特价优惠,为感谢武人守城,浴血奋战,给县衙送上今日的所有营收。
……
城墙边上。
几个妇女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为伤者亡者祈祷。
……
某个四进大宅院。
明眸皓齿、不施粉黛的少女搂着变成哑巴的自家狗儿:“家里养狗,趋吉避凶,定是你们协助官老爷们打跑了那些妖族。”
“呐。”
“快点好起来吧。”
少女低笑,欢呼雀跃,却又夹杂着一丝愁容。
……
某处巷子。
孩童们追逐打闹,嬉戏玩耍,念念有词。
几个扮演大妖。
几个扮演武人。
过了会儿,两个男童脸红脖子粗的争吵,没能商量好。
“我来当方氏抄书人,你当县尉!”
“凭什么!”
“凭我个子高!”
这个男童趾高气扬地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倒了下去,呜呜大哭,另一名男童叉腰笑道:“好啦,我当方氏抄书人,你们哪个不服站出来。”
……
县城东区。
主街路边。
有小贩卖力吆喝,售卖墨笔,称其为方氏抄书人曾用之物。
“真的假的?”
“真的,假一赔十!”
“五两银……太贵了吧……能不能便宜一点。”
闻言。
那小贩面色一沉,眯起眼睛,正是牙人程立明:“实话告诉你,这可是养生斋的专用墨笔……方大人曾经体验民间疾苦,一日抄录百册书,用的就是上等细毫毛之笔!”
“嘶!”
一日抄录百册书……试图讲价的武人说不出话来。
“呵呵。”
牙人程立明微微一笑道:“五两银子少不了,你爱买不买。”
程立明是本地人。
业务范围很广阔。
只要有钱,什么都做……牙人兼职小摊贩,也很正常,程立明继续高声吆喝了起来:“来一来,看一看,不买也开开眼界,方氏抄书人墨笔,五两银子买回家一点不亏!”
……
养生斋门口。
掌柜的笑脸僵硬。
一个个武道秀才踏破门槛。
“掌柜,你可别骗我,我要方大人亲手誊写的书籍!”
“孙大人,你一口气买十本,也给我们留点啊!”
“呵,这可是先天亲笔,说不得蕴含什么武道意境,上乘练法,岂是俗物?即使没有这些,单单观摩先天高人的字迹,亦可参悟其中的发力技巧,日夜揣摩,定有收获。”
很多消息灵通的武道秀才,知道方鸿是抄书人翻身立命、破例进入书院的非武人学子。
偌大县城,书肆很少,寥寥三四家而已。
稍微一打听。
就有了结果。
急匆匆来到养生斋。
掌柜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诸位大人还请稍等片刻,要甄选方……方大人亲笔抄录的书册,得按照后堂记录,一本一本的筛选,耗时耗力,可不容易。”
“若是中间出了差错,纰漏。”
“卖给您一本不是方大人亲笔抄录的书册,岂不是我们书肆的罪过。”
掌柜的好言好语,堆起笑脸,开口解释。
下一刻。
孙恩瑞似笑非笑地说道:“听你这意思,还想提价不成。”
“不敢,不敢。”
掌柜苦着脸,长叹一口气:“鄙人万万不敢贱卖方大人的亲笔,总觉得心中忐忑,实在拿不准价格,诸位大人看着给,全凭您们心意嘛,多点少点都行的……相信方大人知道也会理解的。”
“……”
孙恩瑞脸色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