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明显是心善济贫。”
“食肆跟酒楼不同。”
“食肆,吃饭的都是贫民……酒楼才叫有档次,来往武人多得是,偶尔还有武道秀才光顾呢。”
“抓紧吃。”
“听说袭击县城的妖族尸首在东边城门堆成一座小山,闲着无事,咱几个也去看看。”
几个汉子嚼着饭,说着话。
他们囊中羞涩,舍不得掏钱去酒楼潇洒。
这时候。
见食肆门帘开,有客来……鬓发微白的掌柜迎了上来,刚要问候,看到王六狗啃瓜:“六狗?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回家玩耍去吗。”
“我来找人。”
方鸿松开谦虚术的压制,泄露出相当于后天六层的气血异象。
嗡~
似有一座小火炉,散发热量,滚滚热浪。
“这……”
掌柜面色一下子变了,还以为王六狗闯祸,惹来强大武人,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之色,终究没有说什么。
大碗食肆,东家是家产丰厚的武人。
掌柜只是一个打工人,四十多岁的平民。
上有老,下有小,人至中年压力大。
就如同紧绷的一根弦。
日夜操劳,维持一家子温饱,哪里敢多管闲事?
听方鸿道明来意,掌柜连忙跑到后厨,叫来负责烧菜的王三狗媳妇,以及负责洗碗的王五狗,两人见到方鸿都面露惊喜……这可是老乡,相处多年的邻居!
自从她们搬到飞云县。
县城很大,人海茫茫,就没再见过方鸿。
“小方,可是没地方住?要不去我家挤挤。”王三狗媳妇拿着抹布,擦了擦满是油渍、沾满菜叶、发红龟裂、有点冻伤的双手。
方鸿感到难以启齿:“不用,其实我是来……”
他不知怎么开口。
王三狗倒是死的洒脱,死壮奇妙且璀璨,如光雨纷纷洒洒。
至于身后事?
祂压根没有交代。
方鸿敢肯定,祂是忘记了……方鸿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三狗媳妇说道:“没事儿,有什么难处你说。”
她拉着方鸿的手。
她以为方鸿是走投无路……孤零零一个人来到县城,又没有长辈帮衬和殷实家底,日子过得苦,填饱肚子都困难,若是找不到一份好的营生,大冬天没地方住,将会活生生冻死街头。
只当方鸿来投奔,寻求帮助。
好歹是认识多年的邻居。
碰到了。
能帮就帮上一把。
她身边,王五狗脸蛋小巧,皮肤变得粗糙,脏兮兮,不像在洛河村周家当丫鬟的时候,那么干干净净,五官标致很清秀……虽说现在日子苦了些,却很有盼头,家里存款几百两银子呢,从此不用给别人为奴为婢,王五狗觉得浑身充满了劲头,那双乌黑眸子也变亮,比起以前,多了一份名为希望的东西。
这一刻。
看到方鸿第一眼,王五狗就狠狠吃了一惊:“气血如炉,气血异象,方鸿你成武人了!!”
王五狗震撼得大脑空白。
孕育气血,何其难也。
武人,百里挑一,搁在郡县也足以安家立业。
“武人!?”
王氏吓了一跳,瞄了一眼方鸿,慌乱松开双手,不知放在何处,竟变得小心翼翼。
方鸿一愣,切身体会到大乾王朝的武人地位。
王氏一脸拘谨:“方大人找我们娘俩是……”
“是这样。”
“王五狗变成光了。”方鸿委婉道。
男童王六狗捧着瓜,献宝似的从方鸿背后冒出,激动,兴奋,跳着脚就要告知娘亲:爹表演戏法,变成漫天光点像烟花爆炸,接着就消失,找不到人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等他开口。
方鸿一道真气封住他嘴巴:真气禁言术。
……
一个时辰过去了。
方鸿安顿好王三狗一家三口。
刚好他住的小院、巷子里边有一处院落出售,直接买下,变更地契,又唤来几个伙计帮着搬家。
在此期间。
多亏姜可岚出面。
须知,购置民宅,变更地契文书的流程很繁琐,得去县衙办理,碰到苛刻的小吏还得给好处。
但凭着左卿卿位,水到渠成,毫无阻碍。
县衙小吏忙前忙后,不敢有丝毫怠慢。
院落原主,后天六层的武人,主动开口讲价钱,认为售价太高了,必须得打折,优惠,减价……愣是砍了二百两银子。
这还不算完。
原房主担心王三狗一家三口没时间购置床铺用品。
县城里,裁缝铺,做一套棉被起码也要一两天。
天寒地冻,岂能一日无棉被?于是遣人送来五套崭新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