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溯栖抢先了一步:
“可你本无罪,为何偏要牺牲你来解。”
谁料这话似刺激到什么她的痛楚,涟漪放声大笑,笑声满含凄苦与自嘲,待她笑够了才道:
“是啊,我本无罪,但为何偏偏会被囚禁在此?被他们视作娼 女支 ,日夜凌辱?我何错之有?上天要这么让我生不如死活了几十年?”
之后她又喃喃自语道:“说起娼 女支 ,我甚至比她们还要肮脏,还要下贱......我怎还有脸面继续厚颜无耻活在这世间?”
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对着他们二人恳求道:
“杀了我,既可破了这僵局,于我而言,更是一种解脱。”
程凌弈犯难起来,不是他不想助她脱离苦海,而是这种解法太过残忍和不公,凭什么要杀无辜人来破这种肮脏的局面!
“你是如何得知杀了你便可破局的。”
慕溯栖蓦然开口,程凌弈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感到了莫名的不安。
“是之前有位鲁莽的修者,闯入到此扬言我乃妖物,非要除了我,可他配剑剑尖只划到我颈部一点,便被他们阻拦下,下场很惨烈......”
“但他留下的伤口成一道浅疤,我发觉无法消除,便从中得知,只有修士的配剑才能将我杀掉,并毫无生还的余地。”
程凌弈张了张嘴,还没道出一句话,便见一道剑光闪过,刺入了涟漪胸膛,与剑光一起的还有一句极含歉意的话语。
“多有得罪,愿你下世无忧安康。”
涟漪眼含感激,心满意足笑了笑,极美,不过片刻就垂头一动也不动了。
程凌弈目睹全程后,难以置信看向他身旁手握配剑的慕溯栖,那剑尖还滴落属于涟漪的血。
慕溯栖动作果断又利落,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时之间,程凌弈心如五味杂陈。
不是他圣母心起了,而是觉得哪怕要动手,应该是他自己来才对,怎么就成男主了?
一个修士,若用自己的配剑杀了无辜之人,十有八九都会坠入魔道,因为配剑染上无辜性命,会影响日后持剑人心智,久而久之便会在持人不知不觉中入了魔。
虽道不久慕溯栖会寻到属于他自己真正的配剑,但这........
慕溯栖可是男主,有光环,怎么可能同寻常修士一样入魔?应该会没事的。
程凌弈试着这般说服自己,倒是慕溯栖见他师叔出奇的安静,自己倒是有些许不安了,喉结动了动,边想措辞,边道:
“师叔可是觉得......我做错了?不配为修仙之人。”
“你所做并无错,相反,做得很好,只不过........”
程凌弈摇头看着他平静说道,说到后面又止住不语了,为不被慕溯栖追问,他便把涟漪尸体处理干净了。
“等会!阿雁!”
程凌弈猛然记起那个单纯心善的小姑娘,立即冲出房门,无视地上倒成一片痛苦哀嚎的人群。
“师叔!”
慕溯栖尾随跟上,他很少看见程凌弈面上会浮现那种紧张神色。
在慌慌张张寻人中,不小心撞上了一人,只闻对方熟悉嗓音一个劲道歉:
“失礼了!对不住!对不住!”
“阿雁!”
程凌弈看清对方容颜,面上一喜,阿雁抬头看见是程凌弈也咧嘴一笑:
“仙长!”
话音刚落,阿雁面上便浮现出痛苦神色,不由自主慢慢滑坐下去。
程凌弈手疾眼快将她扶住,他担心的事还是避免不了。
“仙长......我突然好疼......”
阿雁疼得直掉眼泪,看得程凌弈眼眶逐渐通红,他又不能把一切都告知给这个无辜心善的小姑娘听。
程凌弈手忙脚乱翻了翻存储袋,里面除了药酒一无所有,气得他将储存袋丢到了一旁,不顾一切给她运输灵力,试着缓解她的痛楚,到头来竟是徒劳无功。
慕溯栖倒是会意翻了自己的,拿出几颗续命丹给他师叔,只见他师叔连忙喂给他怀中的小姑娘。
“好了点吗?”
阿雁被疼得泪眼婆娑望着那关切询问她的仙长,想试着安抚勾动唇角,却发现不行,只得艰难道:
“仙长......你怎么......眼睛红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阿爹.....阿娘.....他们.....没事吧.....”
“不会的,你会好好的,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你阿爹阿娘目前无碍,你放心吧。”
“仙长......你.....真的......很不会骗人啊.......”
程凌弈仰起头,极力克制住想夺眶而出的眼泪。
“师叔,她——”
慕溯栖蓦然出声,又戛然而止,程凌弈马上看向怀中人,宛如入睡般,悄然无了生息。
程凌弈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