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溯栖听了他道的话,没出声,可程凌弈却能感觉到,放在他肩臂的手加重了力度,也不知他师侄怎么突然就如此了。
“顾川行,你来这难道就只是单单为了坏我好事?”
方泽沉声道,顾川行把剑收回到剑鞘中,靠近方泽,并伸手暧昧地把方泽散落在耳畔的长发轻轻别到耳后,轻声细语道:
“是,但更重要的还是想跟你讨些‘涟丸’去治我师姐的病。”
“为了你师姐,难得肯放轻姿态跟我讨药,岂能不依你?”
方泽呵呵一声,顾川行却微微低头,毫不顾及在场还有其他人感受,贴上了方泽唇部,片刻离开后,握紧方泽双手深情款款道:
“你可莫忘了,我师姐是因你而病,你当初风流倜傥得痛快了,我却还要帮你收拾烂摊子,你怎还敢挖苦我?”
方泽一时之间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将一只手抽回扶额,“罢了罢了,往事不堪回首,在西厢那边有着几室‘涟丸’,你全部拿去也行。”
“且慢!不知方公子可否也将些‘涟丸’给在下?在下还需用它回去解门中弟子中的毒。”
程凌弈得知“涟丸”所在地后,立马发话了。
方泽漫不经心笑了笑:“程公子,虽道你长得很合我意,但这‘涟丸’也不能白给你不是?”
“若非魔界所有药馆的‘涟丸’皆被方公子你高价买去,在下也不必混到府中寻找‘涟丸’方位。”
程凌弈叹息道出的话,惹得方泽身躯一僵,笑容也凝固在脸上,与此同时顾川行眼中满是柔情与笑意,半晌方泽闭眼拍了拍额角,似败给了程凌弈,摆摆手道:
“也罢,不为难你了,要多少拿多少吧。”
顾川行更是唇角都噙笑在方泽额心落下一吻,轻语道了句“等我回来”便窜上房梁,破了屋顶飞过去。
方泽只是无奈宠溺摇头笑了笑,也将程凌弈二人放行了。
拿到适量“涟丸”数量,程凌弈立即牵着慕溯栖一路跑着回到最初的药馆里,请求掌柜的开药方。
“你们竟能拿着药顺利出来了?二位公子真乃神人!”
掌柜的看见他们俩时便惊得目瞪口呆,看到“涟丸”后更是差点道不出话,程凌弈眉头皱了皱,脸色略微有些苍白道:
“先开药方吧......”
“师叔,怎么了?是不是......”
慕溯栖没忽略掉程凌脸色不太好看的模样,压低声音询问,只见他师叔虚弱点了点头,慕溯栖眼见的有些慌得无措。
“无妨......还可再撑会,你先去寻家客栈吧,我在此处等你。”
程凌弈对他笑了笑,慕溯栖不敢多耽搁,确认程凌弈还能站着时,飞一般的跑出药馆寻客栈去了。
“那位公子怎么了?诶?我瞧公子脸色苍白,是不是有哪不适?需不需要我再开别的药方?”
“不必了,多谢。”
程凌弈勉强对掌柜的道谢,硬撑着身子刚出药馆门口,就被人搀扶在怀里,费力抬眼一看,是慕溯栖,清冷的脸庞透露着无比担忧。
接着脚下腾空,被他打横抱起疾步往客栈里去。
关上房门后,慕溯栖帮他把储物袋中的药酒一一拿出递到唇边,帮其扶起,拿着药酒喂下去,待程凌弈略微有好转的迹象后,程凌弈有气无力道:
“你先出去吧......明日我再寻你。”
“可留师叔一人在房中,我不放心。”
“你若执意要留在这,我才更不放心。”
得到程凌弈所言,慕溯栖广袖下的手攥紧成拳,但确实无其他理由可继续留着,只得不甘又无奈退出房间。
隔着房门听着屋内痛苦难忍的声音,慕溯栖恨此时的自己太无用,什么都帮不了他师叔。
慕溯栖想强大的念头在此刻犹如狂草一般,在心中野蛮疯狂生长,愈发强烈。
最后等房中彻底无声,慕溯栖忍住想进去看看的举动,在外设下个屏障,为确保无人能打扰到此处,慕溯栖才肯回到隔壁间打坐,开始将所习的全部重新温习一遍。
程凌弈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魔界一直都是夜色模式,按以往他熬病来看,若在魔界外,该是第二日清晨了。
程凌弈理了理仪态,去旁间敲门,等房门打开后,程凌弈看见慕溯栖眼底泛青,想必是一夜未眠,难不成是他昨晚熬病动静太大,惊扰到了慕溯栖歇息?
“师叔既已无事了,便现在回门吧。”
慕溯栖跟个无事一样,出声打断了程凌弈的胡思乱想,只能点了点头,二人开始启程归往“靈渊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