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弈收回思绪,看向慕溯栖时,发现他也在沉思。
“他们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见他认真模样,程凌弈莫名担忧起男主思想观会被带偏,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可溯栖觉得,依安所言,确实有理。”
慕溯栖斟酌道,程凌弈表情一瞬间裂开,完了!男主思想不会真被带偏了吧?!
“慕师侄,依安尚还年幼,自悟所出的听着确实有理,但这理建于在世间上,很难被认同。”
程凌弈喉结动了动,边想着措辞边艰难道。
“.....溯栖知晓了。”
慕溯栖沉吟片刻,淡淡道出这么一句。
阿晋似乎看不下去了,抬手一挥,依安顺势昏了过去,倒地时脑部碰撞到地板发出的声响格外清脆。
程凌弈咬牙,恨不得上去给阿晋狠狠几脚,对待个孩子都这么粗暴,现在废了他一半修为都感觉越来越亏!
阿晋过去蹲下,指尖点在依安眉心处,缓缓合上眼眸,一帧帧记忆画面浮现出来.......
周遭景物幻化成了翠绿林间,清澈溪水旁有着娇小的身影趴在岸边不知在勾什么物品,半个身子都在溪水之上了,让人看得触目惊心,生怕她再往前一点就会落入水中。
“依安!”
不远处来了位妇人,姣好的容颜却带着又惊又怒,一把上前将依安扯过抱入怀里,依安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在怀里呜呜哭起。
这时的依安好似才三到四岁多,有着符合幼儿该做出的反应。
“哭哭哭,你还敢哭?我多少次告诫过你,不能到河边玩?”
妇人呵斥道,依安仍旧未能停止哭泣,眼见妇人神色开始不耐烦和带着几分狠厉,原先拍着依安背脊的手,幻变成一只锋利的鸟爪,轻轻按在依安背部心脏所处之地,眼中阴狠渐显,正蓄力要下手之际,依安已停止哭声。
还不禁轻声咳了咳,环抱住妇人颈部,委屈巴巴奶声奶气道:
“阿娘,依安知错了......阿娘莫气,依安是见阿娘最喜的木簪掉河里了,想帮阿娘捡回......”
妇人闻言一愣,敛去阴狠神色,爪子也恢复成人手,看向河边,在依安方才趴的位置看来,确实是有块石头挡住了快要被水流冲走的木簪。
妇人抱着依安到那,蹲下,轻而易举将簪子拿到手中,举到眼前细细观看。
借着阳光光线,程凌弈和慕溯栖看清了簪子上刻着的是一只朱雀飞舞样。
妇人略微有些恍惚,随后抱紧依安,眼眶红起。
“是阿娘错了,阿娘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指责你........”
程凌弈咬了咬上唇皮,神色尽是难办,这便是传说中的女人心海底针?
前一刻还在依安哭啼时,想杀了她,后一刻发现是因木簪缘故,又满怀愧疚跟着依安道歉。
太过敏感神经质。
“来,我们回家。”
妇人温柔帮依安抹去泪痕,笑靥如花抱着她回到了一座木屋,想必就是她们居住的地方了。
妇人半途放下依安改为牵着,二人心情愉悦到家后,里面出来了位红衣却气度不凡的冷艳女子,妇人一见到她,原本愉悦的神色迅速收起,淡漠看了一会仍然站在门口的人,而后摸了摸依安墨发,浅笑道:
“阿娘与这姐姐有些话要说,依安不妨先自己玩一会?”
“不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人话,让她在一旁听着更好,好歹让她得知她的身世。”
红衣女子蓦然开口,冷冷扫视她们二人,自行率先进去,依安不安望向妇人,妇人只是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抚,然后牵着进去。
二人面对坐下,中间隔着张木桌,屋内大部分物品皆乃木制。
依安乖巧站在妇人身侧,圆溜溜的大眼一直在她们二人之间徘徊。
“嫣怡,你是否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红衣女子一开口,惹得那唤“嫣怡”的妇人娥眉微蹙,平静道:
“没忘,无需你来提醒。”
“既是没忘,那这人族的孩子你怎么还留了这么久?”
红衣女子视线犀利停留在依安身上,依安害怕地躲在了嫣怡身后,只是时不时探出脑袋看看,但一对上那目光就猛地缩回。
“身为妖族没忘,那你可否忘了你那几个因她爹而冤死了的孩子们呢?”
“够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嫣怡没耐性再与她交谈下去,红衣女子也不再拐弯抹角,语气冷漠道:
“那个卑贱的男人回府了,你现可以带着她,回去好好当着他的面折磨报复一番,让他也尝尝失去亲生骨肉的滋味。”
红衣女子说完,不知嫣怡想起什么,眼中逐渐浮现出了狠厉与残忍的快意,红衣女子见状,红唇轻勾。
“阿娘......”
依安弱弱叫了声,嫣怡瞬间如梦初醒般,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