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凌弈清醒过后,刚起来,就发觉头痛欲裂,昨晚是喝了多少酒才能疼到这个程度?
难得的是,他昨夜熬过了那非人一般的折磨,不过他昨晚是不是看见慕溯栖在自己身边?
眉头一皱,好像又不是,因为晃了下眼,那人五官甚至是轮廓莫名看不清了,接着就........
程凌弈惊得不顾头痛,从床上下去,连滚带爬的跑到铜镜前,衣冠整齐,颈部白皙没有任何东西,就连唇瓣也是干干不润的。
程凌弈松了口气,看来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春梦,只不过未免触感也太真实了.......
忆起从前去秘境遇见的幻境时,里面的人也是真真切切能触碰到。
这么一想,程凌弈彻彻底底放心了。
换了件衣裳,前往“鎏峰居”,打算看看那些被咬弟子的情况如何,都过了一天,理应也该醒了。
程凌弈来到江岐琉正殿,跟他说明了昨日冷泉情况。
只见江岐琉眉头拧起,严肃道: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程凌弈没了以往散慢模样,江岐琉见了眉头又皱深些许。
“那魔族之物,竟还真是从‘逍峰居’ 灵泉出来,既有入口,该是把它封起才好。”
“大师兄所言极是,说到底,此次之责,尽数在我,若非是我的疏忽,也不会有那些无辜弟子被咬伤了。”
程凌弈低下头,诚恳认错,江岐琉见此,无奈叹息一声:
“此事并非全错在你,也是各峰结界不稳,让那魔族之物乱窜,才咬伤了那些弟子。”
“我既身为‘靈渊门’长老之一,自是要以身作则,大师兄还是责罚吧,如若不然,我心里会不安。”
程凌弈抬头,对江岐琉露出个让他安心的笑容,江岐琉思酌量久,知道他那倔脾气,对说也无意,摆摆手让他自行挑选责罚。
程凌弈才展颜笑了笑,江岐琉心情沉重,但为不让程凌弈担忧,面上无奈摇头浅笑。
“大师兄,话说那些被咬伤的弟子们,都清醒了吗?”
江岐琉缓缓摇头,程凌弈不禁一愣:
“怎么会呢.........”
“你随我来。”
江岐琉把程凌弈带到一处“门生阁”,进去后,里面躺放着的皆是那些被咬伤没有清醒的弟子们。
叶簌和陈施昭还有吴之枫也在。
一见到三人,五人皆是心有灵犀朝对方行了一礼。
礼拜过后,叶簌凑上前闻了闻程凌弈的衣摆,随后看他的面上和眼神都有些许紧张,还有担忧。
“三师兄,你身上药酒味好浓,是不是昨夜又病发了?”
她这么一问,剩下三人才记起忘了还有这档子事。
程凌弈对她笑了笑,伸手同小时候那般轻轻拍了拍她后脑勺,示意放心,慵懒道:
“无妨,这不现在正好好站在你面前吗?别瞎操心了。”
叶簌闻言,不但没放心,眼前还浮起一层水雾:
“每每得知三师兄你次次病发,皆是靠药酒独自挺过,我就心疼,什么都帮不了你,哪怕连最简单的缓解疼痛也不行,我就觉得自己很没是用,白白浪费师尊这么年的栽培。”
说罢,哇的一声哭起来,程凌弈嘴角狠狠一抽,他这四师妹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起来。
想到什么,略微急忙瞥视剩下三人神色,果不其然,最为愧疚的是江岐琉,因为当年是为救他才落下这病根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话若是让师尊听到了,他肯定会把你逐出师门的。”
程凌弈本意是想安抚四人情绪,不料,叶簌哭得更大声,其余三人愧疚神色又加深几分。
程凌弈见状一阵头疼,尤其是对叶簌,怎么说长得也是一副如花似玉的容颜,谁知哭起来却不同其他女子那般梨花带雨。
叶簌一哭,便是双眼一闭,嘴巴一张,哇哇的哭出声,这种哭法竟还真能哭出源源不断的眼泪,简直哭得不要太实在。
说来惭愧,堂堂“靈渊门”一枝花的叶簌,竟是个要哭相没哭相的人,传出去,不知道要在多少人心目中的形象给幻灭了。
程凌弈算是怕了,递了个帕子过去,无奈道:
“别哭了,我本来是想安抚你们,谁料会这般。”
“三师兄,你那不叫安抚,叫打击。”
叶簌接过手帕胡乱一抹,鼻头仍然一抽一抽地反驳他。
“行行行,是我不对,你要是再哭,恐怕这些弟子都会被你哭醒了。”
程凌弈认错道,未料,叶簌此次是小声抽泣,断断续续道:
“三师兄是嫌我烦之意吗?”
不是嫌烦,是嫌弃哭得不大好看,让他眼睛略微有点难受而已。
“岂敢啊,行了四师妹,你再哭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哭丧呢。”
叶簌闻言一顿,果断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