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就在程凌弈要下狠手之时,蓦闻一声清脆少年音,微顿,慢慢敛去了眼里中杀意,重新回归到忍耐痛苦之中去。
来者是慕溯栖,他被新悟道给难住了,便打算来寻程凌弈求解,谁知他师叔不在房内,问了店内掌柜,才知晓原来在供月台,谁曾想上方除了他师叔,还有另外一个素未谋面之人。
其实他在上来不久,便听到“病秧子”、“半废之人”、“废人便是废人”等言语何其难听,那声音不像程凌弈,本还想着要不要先不打扰,但听到程凌弈语气不对之处,才得知,这些词说的都是他师叔!
谢垣冷冷扫视忽然出现一位翩若惊鸿的白衣少年,听他方才唤程凌弈为“师叔”,那想必也是“靈渊门”的弟子了。
“有事?”
程凌弈艰难吐出二字,慕溯栖听出他语气不对,再仔细看那背对月光的脸庞,有着难忍的痛苦。
慕溯栖一惊,赶忙上前扶起他,程凌弈借力站起,虽道他比慕溯栖高半个头,但还是需要半靠在男主身上才能走。
谢垣就看着叔侄两人对着自己视而不见走着,在经过身旁时,谢垣忽对慕溯栖意味深长一笑:
“好生照看你师叔,免得哪日仙逝了都不知啊。”
程凌弈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倒是慕溯栖原先清冷的气息一变,变更冷了些许,谢垣只是轻挑眉梢,不以为然。
程凌弈因过度虚弱,没察觉到扶抱自己的男主有哪不对劲,在他耳畔轻声道:
“不用理会这疯子,我们走.....”
许是他道出的话,真的太轻了,险些听不见,慕溯栖意识到还是先把程凌弈带回房要紧,轻应了声“嗯”,就绕过谢垣下楼。
把程凌弈扶回房的途中,无人打扰,其余“靈渊门”弟子不是外出游玩就是在屋内歇息着。
慕溯栖扶着程凌弈入房,正要把他放在床上,谁知程凌弈挣扎着去桌前,到了后,拿起早备好的药酒一口全闷了,惊得慕溯栖眼瞳微缩,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程凌弈喝完酒,疼到不管不顾直接倒在身边人身上了。
“....师叔。”
慕溯栖唤了一声,没有回应,无奈之下只得将人半拖半抱到床上,将程凌弈放好后,还细心帮其盖上被子。
弄好后,慕溯栖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有点酒味,兴许是程凌弈喝酒时,让自己也不慎沾染到了些许,低头轻嗅,眉头微蹙,不好闻。
但看到床上眉头紧锁却已入睡的程凌弈,忆起那日此人亲手教他剑法之时传来的酒香,此刻竟鬼使神差地俯下身缓缓凑近那脸庞。
在离程凌弈鼻尖还有几厘米距离之时才停下,二人面对面,慕溯栖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程凌弈身上的酒香清冽诱人,与慕溯栖自己身上的那味截然不同,可为何却会有这般大的差别呢......
视线不自觉移至到唇瓣上,因为饮过酒,红唇上方还带有点水渍,看得慕溯栖眼眸情不自禁暗了暗,心里无端冒出个念头:
若是品上一番,又会是何滋味?
这般想到,脸庞如不受控制的越来越近,就在唇瓣快相贴的刹那间,程凌弈疼到忍不住发出了一记闷哼。
慕溯栖瞬间如梦初醒,猛然起身,惊疑不定的看着床上依旧未睁眼的程凌弈,片刻才缓过来神,想起方才荒唐举动,慕溯栖自觉简直疯魔了,不愿再多留一会,疾步出了房门。
等第二日清晨,程凌弈虚弱从床上起来,昨夜用酒灌醉了自己,却仍旧察觉到钻心的疼,一夜都无梦。
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忽的记起来,昨晚他被男主带回房喝酒自醉后,剩下一概不知。
程凌弈猛地快速检查自己的衣物,发觉衣冠整齐,松了口气,幸好没有酒后乱性玷污男主,不然他就无地自容了。
随后给了自己一巴掌,神他妈想的什么鬼玩意?他什么时候有过酒后乱性的习性了?
喝了这么多年的酒,哪次不是强行喝到醉直接就呼呼大睡,更何况那么多年,也只有这一次在意别人的清白会被自己毁了,而且对方还是男主。
“难道是昨晚见了谢垣一面,脑子瓦特了?果然遇见那家伙准没好事。”
程凌弈边穿鞋边嘀咕道,在同家客栈不同层的谢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完事困惑是哪个不要脸的在咒骂他?
程凌弈从储物袋里拿出几颗醒酒丸,把那苍白的脸颊拍了拍,待到有些许气色了才停,喝了口酒,把原先同样无血色的唇瓣弄得红润了。
做好这一切,恢复以往神色,出门就伸了个腰,好似昨夜睡得不错。
程凌弈招来所有弟子,见到一个个精神抖擞,程凌弈不禁轻笑,因力气没恢复太多,此时的笑声是轻轻低沉,众少年错愕看着头一遭笑得这么风雅的师叔,一时之间众少年们,皆是倒有点不知所措了。
“看你们恢复的不错,那便去秘境吧。”
嗓音也不同以往的慵懒,而是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