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未免说得也太过重了。”
“我说得过重?你是忘了那日全镇人都因她儿子差点要死了吗?就你们俩个有善心,合着就我是恶人?猫哭耗子假慈悲,讨伐她们家的时候可没见有你们出来阻拦。”
话音一落,屋内莫名就沉寂了片刻,也不知道她们的话是不是戳到了某物的愤怒,反正这时缠着程凌弈的藤条是用另外一根触藤将一块石子卷起。
程凌弈心中警铃顿时作响。
果不其然,只见它把石子直接扔到屋里,与此同时的还有收回所有触藤,快速从地面撤离往阴暗地。
本来就卷在半空的程凌弈,瞬间没了触藤缠绕,整个人以最快速度往下坠落,程凌弈手快本能的施法稳住身形,但是木窗那要来人了。
就在此刻,一道法障凭空出现在木窗前,屋里三位妇人本来还想查看是否有人在偷听,蓦地窗前一阵风袭来,吹得三人睁不开眼,没一会风停了再看,窗前却空无一物,怪了?
而窗外的程凌弈被一阵熟悉的清香给搂住了,略微抬眼,撞见的却是一双满含担忧眼眸,惹得他身躯一顿。
“方才发生了何事?我察觉到有股不善气息是从师叔此地传来的,未料一看,师叔险些暴露了。”
慕溯栖的嗓音逐渐将他从游神中拉了回来,他这时才注意到窗口三位妇人根本就看不见他们二人。
程凌弈终于松了口气,这一松,原先紧绷的身子瞬间无力,整个人全倚靠在了慕溯栖怀里。
他被捆在半空的时长有点久,而且捆的力度又太紧,以至于让他血液不太流通,加上方才全精力集中在施法不砸地上,现在一松懈,全身都软弱无力了。
“师叔?”
慕溯栖察觉到他的异样,开口轻唤了一声,回应他的是呼吸沉重且不太平稳的鼻息,片刻后才听闻到一句有气无力的话:
“你.....让我缓缓,缓一会就好了。”
慕溯栖看不见埋在他怀里程凌弈的神色,安静待着等待他师叔缓过劲来,而那三个妇人在看不见任何东西后,但都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便各自都分散离去了。
一盏茶时间过去后,程凌弈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从慕溯栖怀里抽离,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恢复了正常血色,对慕溯栖笑了笑:
“多谢慕师侄了!”
慕溯栖反倒是看了他一会后,眼睑微垂,淡淡说道:“无妨。”
“刚刚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程凌弈道完谢后,正色又道了一句,慕溯栖点点头“嗯”了声,接着程凌弈又把刚才那藤妖对他干的事还有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慕溯栖听到最后,面色似乎略带了点寒意,但程凌弈没太在意这些细节,只是说道:
“上次和你去贺府,看当时情况,估计那藤妖与贺府夫人是相识已久,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所以听到对贺府不好言论才会出手打断她们的论言,只是,偏偏它也只打断了言论就无其他举动撤了,这让我有点费解。”
按正常剧情,不应该冲进去毁坏一顿东西再溜吗?为什么要引起注意后留他下来自己倒跑了?难道只是单纯的想甩个锅?
不合常理啊。
“既然师叔有诸多疑问,那何不妨直接去找她问个清楚。”
语毕,慕溯栖提脚就走,吓得程凌弈一把将他拉回。
“慕师侄,先别急,凡事不能打草惊蛇不是?哪怕我们去了,她也未必会如实相告,所以还是得等个时机。”
慕溯栖听了后便陷入沉默之中,空气一瞬间尴尬了起来,但程凌弈更头疼的还是既然无获所归,那接下来的一步又该去哪里追寻线索?
头大啊!破案什么的真的很不适合他这个咸鱼!
“天色已晚,师叔若是现无头绪,那便回客栈暂时歇息好了。”
这么一说,程凌弈抬头望了一会夜色,确实不早了,明明只是偷听了那么一会功夫,这时间怎么就过得有些快速呢?
“也好。”
程凌弈同意他的提议。
于是二人原路返回到客栈大门后,程凌弈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在撩拨算盘的店家:
“店家,这都已经暮色了,今日可有人退房多出空的一间?”
店家闻言一愣,看了看程凌弈,又不由自主看了看他身后的俊美小公子,不知是不是错觉,店家觉得那小公子好像听到方才那句话,脸色好像有点黑?
总觉惹不起,还是别如实相告了,店家收回目光装模作样咳了几声,对程凌弈赔笑道:
“公子,实在是对不住,近几日啊,不知怎么回事,来到镇中的外客人有些多,我这房屋即便是退了,也过不了一会又有其他客人来订,真是对不住了公子。”
程凌弈嘴角微微一抽,他怎么感觉这店家好像在欺骗他?
然后后知后觉发现这店家刚开始看了他一眼后,又看了慕溯栖一眼才说话的,难不成,慕溯栖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