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恨那些追捕姚博的人?”宁念目光清明看着邰季东,“因为他们都听你的。”邰季东第一次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即便他不后悔造成了姚博简的死亡, 却不想看见宁念埋怨他的眼神。邰季东抬手捂住了宁念的眼睛,“我补偿你, 我用一辈子来补偿你,小宁,好不好?” 宁念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就像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 门口传来的保姆的声音及时打断了病房里的压抑空气,邰季东缓缓松开宁念,声音有点哑,“进来。”保姆端着药走了进来,“宁先生醒啦,这药热了好几遍了, 快吧吧。” 宁念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把头转开,“太苦了, 我不想吃。” 这副孩子气的样子让邰季东不自觉流露出笑容, “不吃药病怎么会好,来喝点。” 宁念抿紧嘴唇摇了摇头。邰季东半开玩笑半威胁地说:宁念看着他,不知道是明知故问还是脑子烧得不太清楚, 脱口问道 邰季东莫名被这个眼神撩拨起了火,他从保姆手里拿过碗, 一股脑把药喝了进去, 然后在宁念惊讶的目光下堵住他的嘴唇,温热发苦的液体就这么进了宁念的嘴里。宁念胃里翻腾得厉害, 被子底下的双手紧捏着床单因为太用力泛了白, 他差点就推开邰季东,让他离自己远点, 再也别碰自己。然而他只是尽量放软了身体, 用指尖掐进掌心的刺痛让自己保持理智, 慢慢把体内那股郁气咽了下去。开邰季东,他必须把戏演下去。直到所有药都进了宁念嘴里,邰季东才放开他, 看着宁念的脸因为这个吻涨红, 连着脖子那块红了一片。宁念洋:“你干什么?”邰季东调笑道:“还苦吗?”宁念不说话了,嘴边还挂着药渍。邰季东耐心地拿纸巾帮他擦拭嘴角, 他知道宁念脸皮薄,把碗交给保姆, 保姆“哎”了一声,偷笑着离开了房间。宁念躺回床上,嘴里满是苦涩,他突然说:“邰季东, 我想吃糖。” 邰季东替他掖了掖被角,“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吃这个。”
“嘴里苦。”宁念说:“苦得不行。”邰季东身体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宁念哪里是嘴里苦,明明是心苦才想要吃糖缓解。邰季东语气里不知不觉覆上一丝冷意, “你现在还在生病,等病好了再说。”
“我现在就想吃。”宁念强忍着恶心, 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给邰季东看, 我。”邰季东在宁念这个易碎的眼神里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好, 我让助理去买。”
“你去买。”宁念苦笑着,浑浑噩噩地说: “你说要补偿我,那就你自己去做,别假他人的手。” 病后难得露出的孩子气让邰季东心情愉悦, 弯下腰摸了摸宁念的脑袋,“好,我去买, 你在这里躺着,有什么不舒服就叫保姆。”宁念闭上眼睛,嘴里还喃喃着苦。邰季东穿上外套,跟保姆交代了一声, 他站在门口看了宁念一眼,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 宁念终于忍受不住扯掉手里的针头, 掀开被子冲进了洗手间里。宁念趴在马桶上吐了个昏天暗地,恨不得把心脏都吐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念才感觉把那股反胃给压了下去, 他满头大汗低下头,酸水里一片刺目的鲜红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