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念愣了一下,“你想吃?”邰季东似笑非笑看着他,宁念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局促,
“我不介意。”宁念心里毫无波动看着邰季东演戏,脸上迟疑了一下, 把蛋糕递给邰季东。 邰季东的呼吸都紧了紧, 似乎没想到宁念真的愿意给他尝尝, 用勺子挖了一块尝尝。宁念眼神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样?”邰季东面不改色,甚至很满意地说:“很好吃。”宁念似乎不太相信,从邰季东手里拿走勺子, 嘴里还边说着: 邰季东愣了一下,看着宁念自然地挖了一块蛋糕放进自己嘴里, 一小截湿红的舌尖在勺子上舔过。 宁念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下太多糖了。”太久没看过宁念露出这种生动的表情, 一时间呼吸微重,“是吗,我不觉得,给我吃吧。” 宁念迟疑了一下,“算了,也不好吃,还是丢掉吧。”他打开车窗就要把蛋糕扔进街边的垃圾桶里, 邰季东抢先一步抢走了蛋糕, 连那只被宁念轻轻舔过的勺子也拿回了手里。这块蛋糕不大,也就拳头大小, 邰季东三四口就吃完了,可以说是面不改色。 宁念似乎看不下去,皱眉道:“其实你不用这样。”邰季东把勺子放回盒子里,平静地说:“我是真的觉得好吃。”他看向宁念,表情半点不像在开玩笑, “下次再有这种东西拿来给我尝尝,我给你提意见。” 宁念把头转向窗外,掩去了嘴角一闪而过的讥讽。 邰季东看着宁念垂着睫毛的侧脸, 爱极了他这副样子, 当初他就是看见宁念一身白衣站在路边, 委屈着跟姚博简撒娇,那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才会动了把人抢过来的心思。他现在不仅做到了, 就连连姚博简这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也死了。 有时候邰季东都觉得是老天爷在帮他, 正好让那辆大货车撞死了姚博简, 除去了这个横在他和宁念中间的绊脚石。车子到了别墅门口,宁念解开安全带下车,进了别墅。邰季东没急着下车,他望着宁念离去的背影, 目光落在手里的空蛋糕盒子和勺子,递给司机: “拿去洗干净,明天交给我。”司机的眼神难掩惊讶,从邰季东手里接过这两样东西, “好,好的。” 邰季东下了车,等司机离开后, 在门口灌了整整一瓶水才把那股甜到噎心的后劲给压了下去。邰季东走进别墅时宁念已经在做饭了, 这些日子都是他在做饭,保姆都闲了不少, 过来跟他说了好几次想要拿少点工资,不然心里过意不去。点钱邰季东没放在心上,只让保姆像平时一样, 帮着宁念做菜做饭。 自从宁念下厨做饭还有报了培训班以后, 明显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他自然不会制止宁念的改变。 邰季东上楼换衣服,走进房间时他心口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 眼前的景象都恍了一下。 邰季东及时撑住一旁的柜子才不至于摔倒, 他喘了口气,用力按住胸口。 前段时间因为姚博简的死和宁念自杀, 邰季东熬着整宿整宿没有睡觉,身体早已经超负荷, 他没放在心上,以为单纯只是操劳过度才会不舒服。于此同时,楼下的宁念突然眼前一黑,他身体晃了晃, 手背不小心被溅出来的热油给烫了一下。 保姆吓了一跳,及时过来扶住他,“哎哟,宁先生, 您没事吧?” 宁念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没事, 应该是今天上课有点累。”
“不然你放着让我来做吧。”保姆说了这话又觉得不妥, “可是最近邰总就喜欢你做的饭菜,我下厨做饭, 邰总都没动几口呢。宁念在心里冷笑,嘴上说:“没事,还是我做吧。”保姆捂着嘴笑了笑,“还是你心疼邰总。”宁念皮笑肉不笑,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像往常一样说: "阿姨,您帮我拿个盘子吧,我下点料调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邰季东每天都会顺路接送宁念上下班, 然后吃光他亲手做的蛋糕。 这天邰季东开会晚了,等他出会议室时天已经黑了, 外卖下起了瓢泼大雨。 邰季东看了眼腕表,距离宁念下课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邰季东面色阴沉, 几乎是用肃杀的语气命令司机马上到在楼下等他。 训班的路上,雨越下越大, 连街道上的景象都看不清楚。 司机从后视镜里窥视着邰季东比夜色还黑的脸色, 小心翼翼地说 回去吧。”邰季东语气冷硬,“按原路开。”邰季东也知道宁念根本不可能在那里等他, 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这段时间两人关系缓和了那么一点, 他每天都到培训班接宁念下班,就像姚博简当初一样慢慢感化着宁念。宁念说不定会像以前期待姚博简到来一样, 也期待着自己去接他。 到培训班楼下时,整栋楼的灯都是黑的, 口早就没有人了,更别说宁念的身影。 司机清楚地从邰季东眼睛里捕捉到一抹失落, 他在邰季东身边工作这么久, 从来没见他露出这种失意的表情。司机在压抑的气氛中小心开口,“邰总,我们回去吧。” 邰季东收回视线,重重靠回椅背上, 语气里藏着很深的倦怠, 汽车缓缓发动,再次驶入雨幕中,喇叭 里机械冰冷的播报音给本就凝重的气氛更添加了 一层阴翳。邰季东面无表情盯着窗外, 忽然间一抹单薄的背影进入视线里,宁念走在雨中, 他浑身都淋湿了,的皮肉若隐若现。邰季东猛地瞪大了瞳孔,“停车!”司机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