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念低头看着药瓶,默默把书合了起来, 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庄嘉树表情异常严肃,“宁念,你确定要这么做?”宁念毫不犹豫点头。
“你觉得值得吗?”庄嘉树迟疑地说:“为了这种人。”宁念一字一顿地说:“能给简哥报仇,当然值得。”庄嘉树扭头看了眼窗外,邰季东正注视着他们这个方向, 应该说正在盯着宁念。 如果不是庄嘉树听说了邰季东对宁念和姚博简做的事, 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很深情的眼神。 庄嘉树斟酌了一下说辞,“我看他好像很关心你的样子。”宁念嘲弄地笑了笑,庄嘉树不说话了。宁念注视着他的眼睛,“嘉树,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这件事别跟任何人说,你只要记得一件事, 这个药是我自己找到的,跟你没关系。”沉重地点头,“我知道了。”从邰季东的角度来看,两人很正常地在交谈, 大部分时间都是庄嘉树在说,宁念时不时点头回应。 一个小时后,宁念见时间差不多了, 抱着书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庄嘉树点头,“好。”宁念往门口走去,庄嘉树突然在身后说:宁念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庄嘉树:“未来?”庄嘉树认真点头。宁念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你错了, 我的未来早就被毁了。” 庄嘉树站在原地目送宁念出去,心里异常难受, 但他什么都没办法说。 当初宁念跟姚博简相爱到什么程度, 他是亲眼看见的,现在姚博简死了, 宁念还能活着,需要多大的勇气。心理诊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宁念从心理诊室出来, 手里多了本书。 邰季东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宁念手上,“这是什么?”宁念顺着邰季东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庄医生给我的, 说对我的病情有帮助。”
“是吗,我看看。”邰季东从宁念手里拿走那本书, 不知道是真的感兴趣, 还是怀疑庄嘉树在书里留了什么信息。宁念没拆穿邰季东的心思,任由他去翻看。回到车上,邰季东把书还给宁念,宁念轻轻地“嗯”了一声,把书抱紧在怀里, 而他的外套口袋里,庄嘉树给他的药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车子行驶回别墅门口,宁念正要开门下车, 邰季东突然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腕, 宁念顿了顿,垂下眼睫,“怎么了?”
“没什么。”邰季东捏了捏他的手心,“只是怕你辛苦。”以前邰季东虐待他到送进医院,眼睛都不眨一下, 现在居然担心他辛苦,宁念在心里冷笑, 不做了,你让保姆做吧。”邰季东把宁念的腰搂得更紧,“还是你做吧, 我想吃你做的饭菜。”
“你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宁念回过头冷笑着看他, 这句话明显是在嘲讽邰季东做体检的事。 邰季东面不改色地说:“我说过了,只是正好碰上体检, 跟你做饭没关系。 他不承认,宁念也没再问,只是安静地被他抱在怀里, 脆弱得就像易碎的瓷娃娃。
“还是你做饭吧。”邰季东在他耳边轻声说: “以后我不会怀疑你了。” 这句话对邰季东来说已经是罕见的讨好了,宁念心下震惊, 但他只是挣脱开台季东的手,进了别墅。 保姆正准备做晚餐,宁念走进厨房,对保姆说: “今天我来下厨吧。” 保姆笑着说:“宁先生来了以后, 我的工作都轻松不少了。” 宁念浅浅一笑,从保姆手里接过围裙,系在了身上。他从冰箱里挑了几样食材,放进池子里,打开水龙头清洗。 一双手突然从后面抱住他,邰季东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宁念身体紧绷着,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嗯”字。邰季东下意识去亲宁念, 想起每次做.爱时宁念排斥的样子, 那个吻最后落在他的颈侧,转身出了厨房。宁念强忍着用刀把邰季东刚才吻过的那块皮肤割下来的冲动, 故作镇定开始处理食材。 邰季东从房间下来时,宁念已经做好饭菜了, 摆了满满一桌,个个都让人食欲大开。 邰季东拉开椅子坐下,宁念没应话,默默低头吃饭。邰季东也习惯了宁念的沉默,拿起面前的碗筷开始吃饭。 餐桌上一片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念突然说:“喝汤吗?我正好要去装汤。”这还是两人在餐桌上吃饭以来宁念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邰季东愣了一下,“好。” 宁念进了厨房,没过一会儿他走了出来, 手里一碗汤给了邰季东,一碗给了自己,平静地喝了起来。 晚餐结束后,宁念帮着保姆收拾碗筷进厨房, 他出来的时候,邰季东还在餐厅里坐着, 望着面前的饭菜不知道在想什么。宁念没管他,转身往楼上走去。宁念刚上楼梯就被身后袭来的一股力道扣住了腰, 往后踉跄着撞在坚实有力的胸膛上。 他正要挣扎,腰间那只手扣得更紧, 邰季东沙哑的声音传来,“宁念,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间宁念才恨不得他死,这几天好像突然对他好了起来, 邰季东觉得像飘飘然的做梦,又充斥着一股不安, 生怕这是包裹在他宁念手心里微微出汗,邰季东把脸埋在他脖间深深嗅了嗅, 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好像比之前好了不少。” 宁念微微握紧拳头,用很平静的语气说:
“在没杀掉你之前,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垮掉而已。” 他转过身推开邰季东,冷冷看着他, 仿佛刚才给他递汤的场景是个假象,而且给你舀了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