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赶到别墅,看到邰季东手上的伤时, 心里不免一惊。 他想不通谁敢动邰季东区种大人物, 这一只手比普通人几条命都尊贵。 只不过家庭医生不敢问,连忙给邰季东处理伤口。邰季东脸色透着阴翳的沉,他仿佛感觉不到疼, 死死盯着桌上的刀,那上面有宁念的指纹, 还有邰季东自己的血。他从小到大受过无数次伤, 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疼。 他应该掐死宁念,让他去跟姚博简作伴,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 宁念的一个眼神已经把他伤得体无完肤, 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邰季东扭头看向二楼,那里没有人,连房门都是关着的。宁念甚至一眼都没有出来看他。家庭医生注意到邰季东一直盯着二楼方向, 他知道那里住着的是什么人, 猜到邰季东这次受伤跟上面那个人脱不了关系。 生还记得第一次来别墅替青年处理伤口时, 邰季东就站在二楼冷眼看着, 仿佛跟他毫无关系。 第二次家庭医生来的时候,邰季东已经陪在青年旁边。第三次家庭医生来的时候,青年坐在邰季东腿上被他抱着, 霸道地扣着他布满伤痕的手。 第四次家庭医生来的时候, 邰季东只是让他在旁边指导, 亲自给青年亲自处理了伤口。他给邰家当了那么多年家庭医生, 从来没见邰季东对谁这么上过心,青年是头一个。 这对他们这种一出生就踩在云端上的天之骄子来说不是好事,他们只能碰利,不能多情。 家庭医生忍不住说邰季东难得没有因为外人插手私事而动怒, 淡漠地说:
一开始邰季东看上宁念只是想玩玩, 他也不信这世界上能为了爱情吃面包的人, 可是宁念做到了,无论待在他身边见识了多少纸醉金迷的生活,他眼里始终只有姚博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邰季东放不了手了, 而且还生了把宁念抢过来的念头。 邰季东抬起头,对着家庭医生那张欲言又止的脸冷冷地说: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他的表情已然不悦,家庭医生没有再说下去, 替邰季东包扎好伤口后, 叮嘱了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别墅。临走前,邰季东让他带走了那把沾血的刀。邰季东回到房间,宁念背对着他已经睡着了, 柔软的短发散落在枕头上,怀里抱着姚博简的骨灰。 邰季东用了毕生的力气才克制住把姚博简的骨灰毁掉的冲动,他想从宁念怀里拿走骨灰盒, 宁念抱得有点紧,怎么都不肯松手。但从以前到现在,都只有邰季东得手的份。了点功夫,还是把骨灰盒从宁念的手里给抢走了。宁念怀里空了的那瞬间,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轻轻哽咽着说了梦话,“简哥,别离开我”。 邰季东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刚包扎好的拳头再次裂开,鲜红染红了纱布。 邰季东到底没毁了姚博简的骨灰,放回床头柜上, 他上了床,从后面抱住宁念的腰,瘦得有些硌人, 已经摸不到肉了。邰季东心口浮现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抚摸着宁念的头发, 低声说:“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以后分给我一点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