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镇出门时正好碰上送完彤彤回来的井星洲。见他西装笔挺,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井星洲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任镇没时间跟他解释,“把车钥匙给我。”洲把手背到身后,“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任镇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大步往车库走去。他在车库里随便选了一辆深色低调的汽车, 就在任镇要上车时,一只手按住了车门。 井星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紧紧抓着架势位的车门。 任镇眉头皱起,没好气地说:“松手。”井星洲不肯松,还把任镇从驾驶位上给拉了出来,像是担心任镇拒绝,说完并星洲就坐进车里,发动车子。任镇现在实在心情心思跟他拉扯, 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两人无话,并星洲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任镇, 他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井星洲开口打破沉默,“你这么着急出门,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任镇依旧望着窗外的风景,“开你的车,别问那么多。”见任镇不肯跟他多说,并星洲只好闭嘴开车。到了公司,任镇开门下车,对井星洲冷淡地说:井星洲不自觉握紧方向盘,“我在这里等你。”不等任镇开口,井星洲打断道: 你现在大着肚子不方便,反正我没事做,就在这里等你。” 见井星洲铁了心要等,任镇懒得再劝他,说完他进了公司,任镇刚来到大厅, 在电梯口等候已久的秘书立刻走了过来,脸上写满紧张,“任总, 您来了。”任镇面色凝重,陈秘书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原来昨晚聂工程师熬夜加班的时候突发心肌梗塞猝死了, 一大早才被打扫办公室的清洁阿姨发现陈秘书迟疑地说:“虽然不是公司要求加班的, 但毕竟人在公司出事了,任总,您看要怎么解决才好?“ 任镇沉默了一会儿,“既然是在公司出的事, 那就属于工伤,我们撇不清责任, 给陈律师打个电话,询问一下赔偿多少合适,让副总先去慰问下家属,再按陈律师说的给家属赔偿。”
“好的。”处理完这件焦头烂额的事已经是中午, 任镇头昏脑涨回到办公室,他来到落地窗前, 不经意间往楼下看了一眼,发现今天早上开来的车还停在公司门口。井星洲居然到现在还没走。了一下,转身出了办公室,他来到公司门口, 透过车窗,看见井星洲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井星洲睡着的时候毫不设防, 微长的头发散落在方向盘上, 看起来就跟同年龄的其他青年没什么区别。只有任镇知道井星洲有多么恶劣, 做过多少伤人伤己的事情。 任镇盯着井星洲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回了公司, 他回到办公室,按下内线电话, 吃完东西,任镇顺便就在公司处理了些文件, 免得再麻烦带回去。 再抬头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任镇穿上外套下班,他刚走出公司门口, 突然一道黑影闪了过来,挡在了任镇前面。 面前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眼里冒着血丝,胡子拉碴, 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 身后还跟了几个中年男女,看起来个个都面色不善, 像是来找茬。 男人把任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目光从微隆的肚子闪过时停留了一下, 不过也没当回事, 这个年纪的男人多多少少有啤酒肚.男人语气不善,“你就是这公司的负责人吧?”任镇留了个心眼,没有正面回答,“你是?”男人咬牙切齿地说:“我是聂远的哥哥。”聂远就是公司猝死的那位工程师, 任镇微微眯起眼睛,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恶狠狠扔到任镇身上, “我们家收到你们公司副总拿来的赔偿金了,才给一百万, 你们打发乞丐呢!”任镇通过跟陈律师的沟通,最后决定赔偿家属一百万, 其中十万块是以任镇个人名义出的,照理说已经仁至义尽了, 。直视着男人,“对于你弟弟出事, 我们公司感到很遗憾和同情, 但是赔偿款是经过公司商议之后决定的.......男人气急败坏地打断道:“你们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要真是觉得对不起我弟弟,就拿多点钱出来啊, 动动嘴皮子谁不会!”任镇眯起眼睛,气势上透出点压迫,班。”男人像被戳到了痛楚,陡然拔高声量, “谁知道真的是我弟弟没做好工作还是你们为了赔少诬陷他,反正这点钱我们家不接受至少赔四百万才能翻篇。”任镇向来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纠缠, 他吃力地弯腰捡起地上的银行卡,塞回男人手里: “你如果有意见,可以去法院上诉,不过就算你去法院告了我们公司,你能拿到 的钱也不会比现在多。” 见任镇要走,男人立刻堵住他的去路,“我告诉你, 你要是不把钱给我赔了,今天就别想走了!” 旁边的家属附和道:任镇没再废话,直接把保安叫了过来, 打算赶他们走,没想到这群家属也不是吃素的, 居然直接在公司里动起手来。时,并星洲正在车里接父亲的电话。他和宋雅雯离婚的事情没瞒住,被家里知道了。井父暴怒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跟家里商量?”井星洲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有什么好商量的,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井父怒斥道:“你以为这是你和宋雅雯之间的事? 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情,要是你娶的是个普通女人, 你离几百次婚我都懒得理你井星洲眉眼冷了下来,笑得毫无温度,“爸, 你就这么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