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星洲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任越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低头的。任镇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不紧不慢地说:“抱歉,我不知道。 " 井星洲猛地抬头,眼神猛然变得凌厉,“你耍我?”任越嗓音云淡风轻,“比不过井少结了婚, 还敢拿我们任家人戏耍,我甘拜下风。” 井星洲听出任越这是在为任镇出气, 他此刻恨不得杀人,语气极冷: 任越眯起眼睛,自信满满地说:井星洲硬生生地压下.体内暴戾的冲动, 他死死攥着任越的领口,声线有一丝颤抖,“我只问你一句, 任镇他去医院打胎了,是不是?”任镇还是那句话:井星洲心底绷紧的那根弦彻底失控, 他忍无可忍地掐住任越脖子掼在门板上,发出“砰” 地一声巨响。任越脸色沉了下去,拳头夹着风砸了过来, 井星洲飞快偏过头,拳头从他脸上擦过, 触过的皮肤像着了火心的。就这么在包厢里打了起来。帝泰的经理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见到打架的居然是任越,另外一位虽然不认识, 但看穿着打扮也不是寻常人,急忙冲进来拦在两人中间,赔笑着打圆场,“各位,有话好好说, 千万别打架。” 任越的保镖也冲过来挡在任越面前, 看那架势随时会对井星洲动手。 井星洲嘴角挂着血,气喘吁吁指着任越,“我告诉你, 我的孩子要是没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任越淡定地整理好西装,抚平衣角的皱褶,嘲弄地说: “有这时间放狠话,不如想想怎么找到任镇吧。” 他扔下一个胜利者的笑容,闲庭信步离开了包厢。井星洲愤怒地把桌面上的饭菜扫落在地, 噼里啪啪的巨响令人心惊胆战,他胸膛剧烈起伏, 眼睛愈发血红,像头丧偶的野兽在发狂边缘。就算他现在去警察局调监控,查任镇的去向, 根本来不及。 而且任镇敢甩了他,肯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不会那么容易留下蛛丝马迹。 不安和恐慌浸透了骨髓,几乎撑破胸口, 井星洲双手撑着桌面,努力想着任镇可能会去的地方, 脑子里一团乱麻。又不能让他找到, 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安排好手术, 肯定是任家熟悉的医院。井星洲马上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去查一下任家名下有什么医院,半个小时内给我回复。” 挂了电话,并星洲气喘吁吁坐在椅子上,等着助理给他答复, 他擦了把嘴角的血,眼神阴暗了几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井星洲越等越焦躁, 起身在包厢里来回踱步。 走着走着,并星洲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能想到这里,难道任镇就没有想到? , 明显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任镇真的是去了自家的医院, 他随便一查就能查到了,任镇不可能这么蠢。井星洲不由得猜想任镇是不是借用了别人的身份证, 或者是任镇其实被送到其它地方做手术,并没有在任家名下的医院。 那个瞬间,并星洲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他记得跟任泽明刚认识那会儿,听任泽明跟蒋嘉佑打过电话, 两人谈到蒋嘉佑的父亲邱天闻有家私人医院。 邱天闻这个地方既不容易被察觉,邱天闻又是任越的亲家, 随时可以给任镇安排手术, 还能保护好任镇是双性人和怀孕的隐私,正好符合任镇的要求。井星洲猛地停下脚步,冷汗浸湿了手心, 他调转鞋尖快步走出包厢,一边给助理打电话,低吼道: 给我去查邱天闻名下的医院叫什么名字,快点!”他冲出帝豪会所,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井星洲收到助理发来的短信,终于查到了 邱天闻名下的私人医院,立刻让司机开车去这个地方。 计程车划破黑夜包裹的街道,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井星洲浑身是汗冲进明亮高档的大厅, 一把揪住前台小姑娘的领子, 浑身躁动得就像头狼,“任镇在哪里?”小姑娘被吓得不清,“你在说什么?”井星洲眼神透着股肃杀的狠劲,加重语气说:“我问你, 任镇是不是在这家医院做手术?” 小姑娘瑟瑟发抖,“我们没有叫任镇的病人,你找错地方了。 1 井星洲不信她的话。任镇那么精明的人,一定会提前做好准备, 不会这么随便让人暴露他的行踪。 井星洲松开前台小姑娘, 快步朝着离他最近的电梯走去。 他前脚刚进电梯,后脚旁边那扇电梯门从里面打开, 邱天闻西装笔挺走了出来。 他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透过即将关闭的电梯门, 邱天闻看清了那人的正脸,顿时脸色微变。 井星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前台小姑娘跑了过来,着急地说:“邱总, 有人来找任总了。” 邱天闻还算镇定,吩咐说:
“是。”井星洲对楼下的情况一无所知,他正一层一层地找任镇, 那架势就像要吃人,路过的医护人员和病人纷纷投去视线。 没心思在意别人的看法,他随便在路上抓了个看 起来像刚做完手术的病人, 询问手术室的方向。 也许是他面目太过狰狞,那病人吓得不清, 颤颤巍巍给他指了个方向。 井星洲连道谢都来不及说,用最快的速度朝楼上赶去。他刚从电梯里出来,不知道从哪冒出几个保安拦住去路, 怎么都不让他再往前走。 保安这架势更让并星洲肯定任镇就在这家医院里。他的情绪已然崩坏到极点,动起手来, 几个保安居然都拉不住他。 好不容易挣脱开束缚,井星洲看见不远处一个手术室亮着灯, 门口有好几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