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镇感觉热量从身体跑光了,整个身体只剩下冰冷。他跟井星洲隔着半个走廊相望, 那人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宁念脸色几乎瞬间惨白, 尤其是看见邰季东跟井星洲一起出现在医院里, 他心跳都停了。怎么会搅合在一起?任镇瞬间意识到什么,他闭了闭眼睛,“小宁,你说的朋友, 其实是邰总?” 宁念捏住颤抖的指尖,好半天,他说:“是。”任镇长长吁出一口气。他早该猜到的,能帮他办到假的身份证, 还能把医院的事情安排得这么妥当的, 也只有邰季东才能办到。难怪今天医院把他的手术一拖再拖, 原来是为了给井星洲足够赶过来的时间。 宁念扒着推床的双手泛白,紧张地说:“任哥, 这件事我不知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没有让邰季东通风报信!任镇吃力地挤出一抹笑,“我知道,我相信你。” 912439795 井星洲迈开步伐,一步步朝着任镇走来, 沉重的皮鞋声在走廊里响起,一步步压迫着心脏。 他来到任镇面前,胸口起伏得厉害,“很惊讶? 是不是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任镇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冷静下来, 他看向邰季东,面无表情地说: “是你跟井星洲通风报信?“邰季东耸了耸肩,“听说并少最近在找他失踪的老婆孩子, 这么巧,我刚好见过井少想找的人,所以就顺手帮了个忙。 ,毫无诚意地说: “真是抱歉了,任总。” 宁念声音发抖,邰季东抬起眼皮,褪去一半温度,“我答应过替你保守秘密? " 宁念像被肆意生长的野草裹住脖子,几乎喘不上气, 他扑了过去,拳头在半空就被邰季东抓住了手。 季东一把攥住宁念的手腕,顺势把他扣在怀里。宁念像只炸毛的野猫拼命挣扎,嘶吼道:“你骗我! 你这个骗子,你就是个畜生!“ 邰季东面色冷了下来,他禁锢住宁念挣扎的手, 对井星洲说:“井少,我有家事需要处理,先走了。” 井星洲充耳不闻,发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任镇。任镇下床就要去拦,被并星洲一把扣住手腕拖回怀里。任镇眼睁睁看着宁念被邰季东带走, 看着两人的反应, 这下他才意识到两人绝对不止是客户关系这么简单。任镇目光移向井星洲,不知是嘲讽还是感叹, “你还真厉害,我心服口服。” 井星洲喉结微微滚动, 眼神一刻都没从任镇脸上移开。 任镇瘦了,那抹与生俱来的凌厉被削弱不少, 病号服下明显地隆起的小腹让他散发出阵阵温和。 井星洲声音沙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任镇冷冷看着他,眼神毫无温度。
“我找了你两个月。”井星洲咬着牙说:任镇扯了扯嘴角,“所以呢,我该感动, 该感谢你来找我?” 他讥讽的语气像刀子扎在井星洲心口, 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掐住任镇下巴,“任镇,你还有没有心?“如果不是邰季东突然联系上他,告诉他任镇的踪迹, 这个时候任镇早就进了手术室, 把他们的第二个孩子打掉了。到这句话,任镇抬起眼皮,“我没心?”井星洲憋着股撑破胸腔的气,“难道不是吗? 孩子在你肚子里才几个月大,你就要打掉他, 你连跟我商量都没商量过。任镇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 打不打掉这个孩子是我的自由,我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井星洲怒吼道:
“父亲?”任镇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他掀起眼皮, 血丝遍布,“他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别讲的那么好听。” 井星洲身体像被钉在原地, 身体迅速被彻骨的寒意包围。 任镇果然什么都知道了。来的路上,井星洲还抱着侥幸, 也许任镇不知道宋雅雯是他的妻子, 也许他还有挽回任镇的机会。捉到井星洲慌乱的眼神,挑眉道:“是不是很失望, 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不能再继续骗下去了。” 井星洲缓缓松开掐着任镇下巴的手,表情变得闪烁。任镇冷笑一声,充满嘲弄和恨意, 所以你有什么脸敢说出这种话,从头到尾是你都在骗我, 没有一句是真话!”井星洲嘴唇微微颤抖,“我不是故意的......任镇起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是,你当然不是故意的, 因为你根本没打算跟我说实话, 你就想让我当随时随地可以发泄的床伴给你当生育工具。”
“不是这样!”井星洲高声反驳, 对上任镇那双冷漠疏离的眼睛,莫名卸了力, “我没把你当床伴,我关着你,也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生孩子。”任镇猛地揪住他的领子,“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有那么多次机会坦白,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井星洲睫毛颤抖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无温度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说白了, 从头到尾你都在耍我,你根本没有喜欢过我。” 井星洲真的慌了, 他从来没见到任镇露出这样表情, 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点情绪都没有。井星洲单膝跪在地上,握住任镇的手,“我错了, 我跟她离婚,好不好?”
“我现在马上回去办这件事,等离婚以后,我们就去领证, 这样我们的孩子就不是私生子了。” 任镇抽回手,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屑。”当初他想给井星洲机会,是井星洲不要, 这次他不会再心软了。 任镇狠狠推了并星洲一把,语气充满厌恶,“滚, 别再让我见到你。” 井星洲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