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念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凌晨。他用钥匙开门,被坐在沙发上的任镇吓了一跳。宁念莫名有些心虚,“任总,你怎么还没睡?”:“今天邰总来过家里了。”宁念脸色一变,不自觉拔高声量,“邰季东?”话音一出,宁念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他假装低头换鞋, 掩饰情绪,
“说是有事找你,不过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宁念哦了一声,“可能是业务上的问题吧, 待会儿我给邰总回个电话。” 任镇目光复杂盯着宁念,“小宁,那位邰总是不是喜欢你?”邰季东走后,任镇上网查了邰季东的资料, 才发现他居然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邰家”的小儿子, 父亲是知名企业家,母亲也是女强人,邰季东上面还有个大哥。宁念手脚僵硬了一下, 他对上任镇那双沉稳不失精明的目光,闪烁其词地说 这下总算能解释邰季东一个客户怎么会找到宁念家里。任镇叹气道:“小宁,你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你吃亏, 邰家的家庭条件跟你相差太大,而且邰季东花边新闻又那么,多, 未必对你是真心的。”任镇从小在这种家庭出生的人, 太了解家族里面这些事, 邰家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宁念这样出身的人当儿媳妇,即便宁念再优秀工作能力再出众。更何况邰季东花边新闻那么多,说不定只是想玩玩宁念。宁念这么单纯的人,哪里斗得过邰季东这种身份的人。任镇挤出一抹笑,“任总,你放心吧, 我对邰总不感兴趣。”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用力握着拳,咬紧牙关说: 我这辈子喜欢的人只有简哥。” 听到宁念这么说,任镇稍稍放下心。了解宁念,不是贪慕虚荣的人, 否则在国外照顾他生产那年, 但是宁念没有这样做,他眼睛里只有姚博简。那小伙子对宁念也是一样的。任镇拍了拍他的肩,“你别嫌我多管闲事, 我只是担心你吃亏。” 宁念心里涌过一阵热流,“怎么会,任总,我很感激你。”提到“任总”,任镇忽然想起什么,提醒道:“对了, 我跟邰季东说,我叫任南,你别说漏嘴了。 宁念知道任镇一向小心警惕,生怕走漏一点消息,“放心吧, 我记住了。” 任镇笑道:“还有,以后还是叫我任哥吧, 免得别人怀疑我的身份。” 宁念这下迟疑了。他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任镇曾经是他的雇主, 又是大公司的总裁,叫任哥未免太攀关系。 不过在任镇的坚持下,宁念还是改口叫了任哥。之后的几天,邰季东没再出现过, 也许是宁念跟他说清楚了,总之没再露过面。 这天早上,任镇和彤彤像往常一样吃完早餐, 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彤彤突然说:“爸爸,你的肚子怎么变大了?”任镇按遥控器的指尖一僵,对上彤彤好奇的目光, 他用抱枕遮住隆起的小腹,故作镇定地说: 了。”彤彤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放下遥控,故意逗小家伙,“让爸爸看看, 彤彤是不是也变成小胖猪了。” 彤彤一边躲避任镇,一边笑着跳下沙发, 叉着腰喊道: 任镇依旧在笑,只是眼里微微沉了沉。算了算时间,他和彤彤已经在这座城市住了将近两个月。任镇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即便穿着宽松的衣服, 都已经遮挡不住快五个月的孕肚。 现在连彤彤都已经看出来,更何况是别人。再这样下去,打胎就麻烦了。所以晚上等宁念回来,任镇又提了打胎这件事。也不想地拒绝:“任哥,不行,不能再去黑诊所了!"因为上次在诊所发生的事,宁念死活不让任镇去诊所打胎, 生怕任镇跟那个女高中生一样,出现什么意外。 但是正规医院都要身份证件,任镇根本拿不出来。就算有身份证,他也不能使用。否则并星洲那边只要一查,马上就能查到他的踪迹。任镇很坚定地看着他,“小宁,我没得选,再不打, 以后就打不掉了。” 宁念抿紧嘴唇,“任哥,那你就不要命了吗?”任镇沉默了。嘴唇咬出齿痕,在心里下了个艰难的决定,好半天, 他说: 任镇微微蹙眉,“你打算怎么解决?”宁念避开任镇的目光,避重就轻地说:“总之我有办法, 你相信我。” 任镇现在是寸步难行,以往的人力和势力全都派不上用场, 除了让宁念帮忙,别无他法。 此刻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和愤怒,如果不是井星洲, 他跟彤彤怎么会像过街老鼠一样,沦落到借宿在别人家里, 连去医院打胎这么点小事都要麻烦宁念。这天晚上,宁念出去了,他一夜未归,手机关机。第二天早上,宁念回来了,他脸色苍白, 声音哑透了,但眼睛却是亮的, 任镇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宁念这么快就把事情给办好了, “你怎么解决的?” 宁念闪烁其词地说:不等任镇开口,宁念捏了捏脖子,露出点疲态来,“任哥, 你不知道,昨天我请我那个老同学喝了一晚上的酒, 我都快喝吐了,任镇看着宁念眼里的血丝和眼下的乌青,心情复杂, “小宁,这次麻烦你了。” 宁念忙说:“任哥,别这样说,以前你对我那么好, 我家里人生病你还借钱给我,如果不是你, 我爸爸早就没命了。”那次宁念父亲生病,他借遍了钱,信用卡套了好几张, 还是不够还医药费。 任镇知道后,二话不说就给他转了几十万, 让他拿去应急用。 对他来说,任镇就是他恩人。下午任镇就收到了宁念那位“老同学”寄来的身份证, 做得就像真的一样,看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