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闻突然发现夏学不见了。
他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夏学的踪迹, 电话也没人接听。 问了工作人员, 有人见到他最后和汪一鸣在一起。 邱天闻找到汪一鸣时, 他正坐在房车前的躺椅上看剧本, 身边只有一个经纪人。
“邱总,您怎么来了?”汪一鸣抬头看见邱天闻, 放下剧本站了起来。 邱天闻看了看四周,疑惑道: 夏学没和你在一起?” 汪一鸣解释说:邱天闻蹙起眉头,“他一个人回去?”汪一鸣点头,邱天闻心里有几分狐疑, 他从没听夏学说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宿舍, 而且就算回去取东西,也应该带上保镖, 夏学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一个不好的猜测浮上心头, 邱天闻刚想让人去宿舍找夏学, 夏学就出现在不远处。事,邱天闻稍稍安心, “你怎么突然跑回去了?” 夏学拿起手里剧本, “我不小心把剧本放在宿舍了。” 邱天闻不疑有他,交代说: “下次出行记得带上保镖,免得出什么事。”
虽然蒋存杰答应让夏学演完这部戏, 但邱天闻总觉得他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夏学看了眼汪一鸣,小声说:“邱总,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邱天闻跟着夏学来到角落,夏学沉吟片刻,“我想搬回公寓住,可以吗?”邱天闻不解:夏学垂下眼睛,掩去眼底那抹闪过的心虚,邱天闻只以为夏学是因为上次在旅馆被抓有阴影,语重心长地说: “剧组人多,而且蒋竞给你派了保镖, 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安全,蒋存杰不敢随便乱来,如果你搬回宿舍住, 我不能保证你会出什么事。” 夏学心想,蒋存杰已经乱来了。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有保镖跟着, 不会出什么事的。” 见夏学行为举止有些反常, 邱天闻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夏学摇头道:“没有。”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邱天闻拍了拍他的肩, “暂时忍忍吧,等这部戏拍完就好了。” 邱天闻太精明,夏学怕他再说下去会被怀疑, 没有再提搬回宿舍的事。 第二天,拍摄全面开始,可惜天公不作美, 乌云密不透风压住了太阳,天空开始下起雨来。 本来还是毛毛细雨,然而到了第四天, 雨势开始变大,再后来就是大暴雨, 拍摄被迫全面停止。邱天闻站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对杜岭说: “不然今天先拍到这里吧。”杜岭眉头拧得紧紧,“再等等吧, 也许待会儿就雨停了。”
因为夏学之前被蒋存杰带走, 已经拖延了不少进度,如果再停止拍摄, 恐怕电影不能如期完成。邱天闻正要开口说什么, 蒋竞突然把外套披到他肩上, 还把纽扣全部都给扣上了。邱天闻以为蒋竞又在和杜岭较劲, 正要训斥他,就听见蒋竞压低嗓音说: 邱天闻顺着蒋竞目光看向自己小腹, 毛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雨泼湿, 湿漉漉地贴住小腹,勾勒出一道隆起的弧度。 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收紧小腹, 用手臂挡在面前。 蒋竞侧了侧身挡在邱天闻面前, “等一下我回去帮你拿件干净的衣服,你这样容易感冒。 ”邱天闻难得没拒绝,“嗯。”看着两人贴近说话的样子, 杜岭目光微微暗了下去, 双手不自觉抓紧了剧本。过了一会儿,雨势渐小, 演员们又开始投入拍摄, 工作人员也在紧锣密鼓忙活, 想趁着雨势变大之前能拍一点是一点。蒋竞跟工作人员要了把伞,邱天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望着远处的夏学和汪一鸣对戏。 蒋竞握紧伞柄,蒋竞离开后没多久,雨势又有大起来的意思, 拍摄再一次被中断, 所有人只能挤在棚子里躲雨。就在这时,棚顶传来几道“啪嗒”的闷响, 像是又什么东西砸在棚顶上。 邱天闻下意识抬头, 耳边传来一句茫然的声音:“天上 怎么掉石子啊?”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抬头去看, 果然有不少碎石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其中还掺杂着拳头大的石头。邱天闻注意到停在远处的汽车挡风玻璃被淋下来的雨水变得浑浊, 仿佛掺杂着泥土的颜色。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该不会是泥石流吧?”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这种恶劣天气和环境下发生什么都不稀奇, 更何况普通的下雨根本不可能还掺杂着石头。邱天闻面色变得严肃,“杜岭, 快让所有人撤,马上走。” 杜岭也顾不上再考虑那么多,马上对身后的人说: “所有人回到车上,快!” 听到很可能是泥石流要来,所有人都慌了, 不过大家还算有条不紊,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车上。剧务正在清点人数,杜岭站在车门口, 视线在车厢里扫了一圈,突然问:“谢迎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这时人群里有人不确定地说了一句:‘ 刚刚他好像说去上洗手间了。” 杜岭破天荒骂了句脏话,他让司机先开车, 自己拿了串轿车的车钥匙,不顾剧务的反对, 转身跑下了车。邱天闻顶着风雨正要回到小车上, 身后突然传来蒋竞的声音,“邱天闻! 你在哪里?“邱天闻扭过头,看见蒋竞从车上跑了下来, 他心脏猛地一跳,惊讶地看着跑到面前的蒋竞, ‘你怎么回来了?”
“我刚刚开车回去,发现山上有石头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