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竞突然听不懂话似的,张了张嘴, “什么孩子?” 医生看了他一眼,“病人怀孕你不知道?”蒋竞瞬间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孩子打掉了吗?他猛地抓住医生的袖子,声音犹如崩紧的弦, 沙哑发颤:“医生,你说的是真的?” 医生对蒋竞的反应一头雾水,很肯定地说:情吗?“蒋竞嘴唇微微颤抖起来,邱天闻几乎每天都穿西装上班, 如果真的怀孕,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医生解释道: 病人送来的时候肚子上缠着医用绷带, 所以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两样。”蒋竞浑身一僵,“绷带?”医生没注意到蒋竞的表情,还在继续说: “你们做家属的也该劝一下, 这样束着肚子对孩子的发育很不利, 而且孕夫自己肯定也很不好受,虽然男人怀孕比较特殊, 但也不必觉得羞耻 蒋竞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嘴里不停喃喃着这两个字,这一瞬间, 他突然想明白了。那天在医院,邱天闻是故意演戏给他看的, 他联合郝医生欺骗自己, 就为了让他相信孩子已经没了。其实邱天闻根本没有做引产手术。蒋竞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浑身发软跌坐在长椅上,他弯腰捂住脸, 突然又哭又笑起来, 引得路过的护士纷纷侧目。邱天闻睁开眼时,浑身的酸痛回笼,他正想动一下, 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他, 邱天闻转头,就看见蒋竞面色阴沉坐在病床边。邱天闻眉心一动,开口的声音沙哑: 你怎么在这里?” 蒋竞沉声道:“医院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了车祸, 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说来也是巧合,因为蒋竞发过去的那条短信, 所以医院的人才会联系上他。 一提到车祸, 邱天闻脑海中浮现出昏迷前的画面。 那辆黑色轿车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幸好当时他身上系着安全带, 而且有抱枕当缓冲, 不然他现在躺的就不是病床,而是太平间了。也幸好, 他在事故发生的前一刻及时用手护住了小腹。 此刻邱天闻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浑身一僵, 在被子里的双手悄悄贴上小腹, 那里果然隆起一道弧度。他一直用来束缚孕肚的医用绷带没了。病房里陷入死一般寂静。死盯着他,眼圈一点一点地泛红,邱天闻闭了闭眼,呼吸微重,“你知道了?”
“是。”蒋竞委屈的情绪瞬间如冲垮的堤坝泄出, 如果不是医生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见邱天闻不说话,蒋竞抓住邱天闻的手腕, 咬牙切齿地控诉道:“你觉得耍我很好玩是吗, 看着我伤心痛苦,你就高兴了是吗?那段时间他每天借酒浇愁,一想到孩子没了, 他的心就抽抽地痛,结果医生告诉他, 邱天闻根本没打胎,他们的孩子还活着。蒋竞眼眶涌起酸意,颤声道: “如果不是医生告诉我,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让我知道这件事?”
永远没打算让你知道。邱天闻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现在已经出国了, 蒋竞永远不会发现他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孩子。邱天闻淡淡地开口:蒋竞露出心虚的表情,音量变低: “因为我和沈书临牵扯不清。”
“不止是这个原因。”邱天闻打断道: “我不想和你牵扯不清。” 他本来以为蒋竞只要知道孩子没了, 就不会再纠缠他,结果反而变本加厉。 蒋竞咬牙切齿:“邱天闻, 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你看我最近惹你不痛快了吗, 我当孙子跑上跑下伺候你,你还看不出来我的心意?“他越说越委屈, 我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邱天闻睫毛颤了颤,他把头转向窗外, 一言不发。 邱天闻的沉默让蒋竞心里愈发没底, 无助地把头埋在他手背上,声线剧烈颤抖, ''邱天闻,我保证不会再犯错,你别打掉我们的孩子,我求你了。”他就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孩子,邱天闻喉咙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下,开口说: “那我们就把话说明白,这个孩子是我邱家的, 跟你蒋家没半毛钱关系。”蒋竞抬起头,眼睛血红,邱天闻反问道:“难道不会?”蒋竞从以前就一直盼着有后代, 现在他肚子里有了蒋竞的种, 他不信蒋竞没有动过心思。蒋竞嘴唇微微颤抖,邱天闻沉默片刻,没有否认。竞就像一只被逼到悬崖边上的野兽, 被迫在放弃孩子抚养权和打掉孩子之间做决定。 他太了解邱天闻的性格,宁愿把孩子打掉, 都不会便宜他。 蒋竞有些撑不住地弯下腰,颓丧地说:邱天闻怔了一下,好像没料到蒋竞会松口, 他盯牢蒋竞的脸,想从他表情看出一丝端倪, 可惜一无所获。仿佛蒋竞真的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蒋竞避开了他锐利的眼神,声音发闷: 蒋竞没有撒谎, 如果必须要他在邱天闻和孩子之间做出选择, 他宁愿要邱天闻。邱天闻呼吸不自觉加重,平静地说:就在这时,医生走了进来, 打断了病房里凝重的气氛。 蒋竞安静地坐在一边, 默默地看着医生给邱天闻做检查。 医生在本子上记录了几笔, “大部分都是皮外伤,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建议留院观察, 到时候再做一次彩超看看孩子的情况。”邱天闻扬了扬下巴,“医生,辛苦你了。”医生正要退出去,蒋竞突然出声喊住, 医生,他怀孕的事还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