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邱天闻起了个大早出门。他来到公寓楼下时,正好八点, 比平时蒋竞来接他的时间提前了半个钟头。 那块经常停着蒋竞车子的绿化带前此时空空如也。 邱天闻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开门上车, 驾车去了公司。 邱天闻平时都是踩点到公司,今天难得这么早到, 秘书正坐在位置上涂口红, 冷不丁见到自家老板出现,吓得手一抖, 差点把口红画出嘴角。秘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起口红, 马上站了起来,“邱总,您来啦。” 邱天闻淡漠地点了下头,走进办公室。秘书跟在邱天闻身后进去, 给他端上一杯白开水,“邱总, 早餐还是三明治配牛奶吗?”邱天闻嗯了一声。自从怀孕后,邱天闻把咖啡烟酒给戒了, 就连喝酒也只喝度数低的果酒。
“好的,我现在去买。”想自家老板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 开始注重养生起来。 秘书把早餐送进办公室后就退了出去, 邱天闻正准备吃早餐, 桌上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了他的动作。邱天闻拿过手机,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迟疑片刻后, 他按下接听。电话里传来蒋竞低沉的声音,“你出门了?”邱天闻随手翻过一页文件,蒋竞呼吸粗重了几分,“邱天闻, 你在故意躲我吗? 邱天闻捻着文件的手一顿,平静地说: “我为什么要躲你?”
“你不就是怕我问你杜岭的事吗?” 蒋竞想起昨晚的事,差点咬碎牙齿, 邱天闻冷声打断道: “我只是不想和你浪费时间纠缠那些没意义的事。”蒋竞停顿了几秒,像只被雨水打焉的狗, 闷声道:“行,那我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可以了吧,你也没必要躲着我,以后还是由我送你上下班。”邱天闻淡淡道:“不必了,今天司机出院, 以后不用再劳烦你来接送我。” 电话里没了声音,只剩下蒋竞粗重的呼吸。邱天闻直接撂下电话,把手机扔到桌上, 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他想,出国的事必须早点提上日程, 才能离这些破事,还有蒋竞远一点。 这段时间蒋竞的改变邱天闻看在眼里, 他相信蒋竞意识到错误, 也相信蒋竞真心想弥补他, 但他根本不想和蒋竞复合,更不想和这小子纠缠不清。邱天闻整理好情绪,把早餐推到一边, 开始投入工作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突然“砰” 一声从外面推开,打破了这阵宁静。 秘书慌张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邱天闻抬起头,蒋存杰昨晚明显没睡好,双眼血丝密布, 像头被逼急的饿狼, 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皱皱巴巴, 连皮鞋都沾上了灰,就连内搭的衬衫扣子好像都系错了位置。秘书脸上写满委屈,“邱总, 这个人硬是闯了进来,拦都拦不住。” 邱天闻很快平复好心绪,摆了摆手,秘书见邱天闻没有问罪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幽怨地瞪了蒋存杰一眼, 踩着高跟鞋退出了办公室。邱天闻合上文件,抬头看向蒋存杰,蒋存杰没心思和他废话, “你他妈把夏学藏哪里去了?“ 邱天闻扬了扬眉,蒋存杰目露森寒,双手撑在办公桌上, 阴鸷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上次说夏学失踪和你没关系, 转头就让夏学给我打电话,你他妈继续装傻!”
邱天闻仰靠在椅子上,态度不疾不徐, 我记得蒋大少上次也说过,只要联系上夏学,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应该没忘记吧?”他伸手拿过桌面上的手机, 翻出蒋竞的号码, 挑衅似的在蒋存杰面前晃了晃,“如果你说 2性不好,我可以让蒋竞在电话跟你重复一遍。”邱天闻虽然厌烦蒋竞这小子, 但这张牌该利用的时候还是要利用一下。 蒋存杰一把揪住邱天闻的领子, 危险地眯起眼睛, 邱天闻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视线, “找不到人是你没本事, 难不成以后你以后结了婚, 老婆跑了还要我给你负责?”耐心已经到了极点, “你到底交不交人?” 邱天闻微微一笑,蒋存杰就像只突破铁笼的困兽, 在撕咬猎物的边缘摇摇欲坠, 邱天闻见情况不对,适时地提醒道:想想,我办公室里全是监控, 如果你想尝尝牢饭的滋味,尽管动手。” 蒋存杰抬眼一瞥角落, 天花板的四个角落明晃晃的摄像头摆着, 闪烁的红点显示正在工作中。他慢慢松开了邱天闻的领子, 笑得阴狠毒辣, 他用力一指邱天闻,这个动作充满威胁, 离开时办公室的门摔得作响。 秘书紧张地跑进来查看情况, 被邱天闻打发了出去, 他提在喉咙的那口气回到原位,重重靠回椅背上。面对蒋存杰这种没有法律意识的人,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但邱天闻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什么流氓地痞没见过,还不至于被蒋存杰一句话吓得屁滚尿流。过桌面上的手机,打开短信库, 最近的一条短信是夏学发来的, 发送时间是昨晚的凌晨时分:邱总, 我已经换好房子了,下面是我的新地址.那天蒋竞告诉他,只要让蒋存杰联系上夏学,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邱天闻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以蒋存杰的性格, 不可能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后来打电话时,他见蒋竞偷 偷窥探夏学的号码归属地,就猜到蒋存杰很可能要利用夏学的手机查他的行踪, 所以在打完那通电话后,他又发了条短信通知夏学, 让他联系蒋存杰后马上换住所。 看来昨晚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