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闻开车回到公寓,感觉去趟医院检查比出差一天还累。
蒋竞那小子比他想象中难缠,离婚后还不消停,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
邱天闻把车停好,进浴室洗了个澡,坐在床边翻出医生给他的药,里面有各类营养片和维生素,还有些叶酸,简直把他当猪来喂养。
一想到以后天天要吃这些药,邱天闻就觉得头皮发麻。
当初怎么就不是蒋竞去当这倒霉的试药人员?
邱天闻不是没想过质问蒋竞怎么回事,说好的男性功能障碍药怎么就变成了催孕丸,不过他猜测蒋竞应该对此不知情,不然不可能这么淡定。
如果他多嘴去问,反倒被蒋竞察觉他怀孕的事情,得不偿失。
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他不想牵扯出更多麻烦。
把这些难吃的药片聚拢在掌心,就着温水仰头一口吞下,邱天闻微拧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刚把那袋子药随手扔进抽屉,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蒋竞给他的回复:行,算你狠。
光看消息都能猜到蒋竞在那头咬牙切齿的样子。
邱天闻冷笑一声,心想你小子和我玩还嫩了点,抬手把灯关了,躺在床上休息。
公寓里安静空荡,一点活人气都没有,邱天闻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心想,他也该带个人回家了。
拜蒋竞所赐,邱天闻今天累得一沾床就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见他和蒋竞在国外公证结婚那天的场景。
那天两人第一次给自己放假,就在这间公寓待到昏天暗地。
事后,邱天闻靠在床头,随手点起一根烟,斜睨了眼蒋竞手里的结婚证,吐槽道:“拍的真丑。”
“哪里丑?”蒋竞在结婚照上落下一吻,“我敢保证我们是公证结婚里最帅的一对夫夫。”
邱天闻看得头皮发麻,伸手就想去抢蒋竞手里的结婚证,反被抓住两只手腕,蒋竞突然说:“邱天闻,我爱你。”
邱天闻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噎了一下,冷哼一声,“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蒋竞低下头,虔诚地亲了亲他的手背,“我说真的,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邱天闻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饶有趣味地说:“漂亮话谁不会说,如果你做不到怎么办?”
蒋竞竖起三指保证,眉眼透露出从无仅有的认真,“那就罚我下半辈子吃我爸研发的特效药过活。”
这个誓言太毒,至少这一刻蒋竞说的话是真心的。
邱天闻眉眼微弯,把烟雾吐在蒋竞脸上,揶揄道:“谅你小子也不敢骗我。”
蒋竞看着邱天闻这副高傲的样子心痒痒,抢走他叼在嘴里的烟,笑着把嘴唇堵了上去。
结婚后,他们一起逛家居市场,一起装修新家,一起下厨做饭,下班后就窝在精心装饰的小窝里看电影,讨论电视上哪个明星或者演员被大腹便便的油腻导演潜规则过。
那时候的生活简单又甜蜜。
从睡梦中醒来,邱天闻坐在床上沉默了很久。
自从沈书临回国,一切都变了,蒋竞开始夜不归宿,对他也越来越不耐烦,因为一点小事两人就能吵得面红耳赤,比仇人见面还分外眼红。
邱天闻也不是将就的主,不可能去迁就蒋竞,更不可能拉下脸去讨好,比起外面那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白月光,当然是野花更比家花香。
对于心思不老实的男人来说,外面的狗屎吃起来都更有滋味。
难怪蒋竞把持不住,成功踏入出轨男一列的队伍里。
外面一道刺耳的喇叭声把邱天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光着脚来到浴室,往脸上泼了冷水,浓密的睫毛沾着水珠微微颤抖,如同颤动的枯蝶,眼底流露出一抹不符气势的脆弱。
他当时真是蠢,竟然相信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说的一辈子,真是可笑。
邱天闻抬起头,抹去镜子上的水雾,强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开始洗漱。
到了公司,秘书踩着高跟鞋送上热乎乎的早餐,是邱天闻平常爱吃的三明治配咖啡,他端起冒着热气的咖啡,耳边忽然浮起昨天医生说过的话:平时最好少摄入咖啡因,对孩子不好。
杯沿到嘴边停了停,邱天闻盯着手里的咖啡看了一会儿。
秘书有些紧张,询问道:“邱总,有什么问题吗?”
邱天闻仰头喝了一口,醇香浓烈的苦味在口腔蔓延开来,淡淡地说:“没事,你出去吧。”
秘书擦了把冷汗,前一任秘书因为不小心在咖啡里掉了根睫毛,第二天就被邱天闻炒鱿鱼了,她可不想落到同样的下场。
吃完早餐后,邱天闻开始工作,最近他们公司准备投入一个新项目,他正为此忙得焦头烂额。
就在邱天闻专注工作的时候,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邱天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