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二皇子。”
楚缙闻言直起身，满是稚气地问：“你是沈将军之子沈归么？”
沈竟夕兀自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只是抬起头，应道：“是。”
楚缙扶起沈竟夕，说：“诶，先起身嘛。”
沈竟夕抬身却见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夏日这般好的日光仿佛都沉浸于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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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竟夕知道自己不应该妄想二皇子的，自己父亲虽是因功封侯，也是继承父业的嫡长子，但楚缙生来皇子，自小被先皇和当今圣上即楚缙的哥哥宠爱。
圣上封他为燕王，封地在燕云十六州一带。
如此高贵啊。
沈竟夕想。
他喜欢楚缙，无可置疑。
他配不上楚缙，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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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圣上给了楚缙封号后，楚缙约沈竟夕去吃酒。
楚缙也不是从小在酒罐子里泡着长大的，没碰几杯就醉了。
这就算了，醉了还发酒疯。
楚缙拉着沈竟夕的手，偏着头问他：“你看我如何？”
沈竟夕看着楚缙眼角泛红，伸手摸了摸他脸颊，“燕王殿下自是极好的。”
楚缙闷闷地应了声：“哦。”
顿了顿，又说：“那你喜欢我吗？”
沈竟夕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喜欢，不是别人看燕王殿下那样的喜欢。是……情人之间的喜欢。”
楚缙眨巴了一下眼睛，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你可不可以亲我呢？”
沈竟夕捏住楚缙的下颚，“真的可以么？”
楚缙乖巧地点点头，“可以的，皇兄说喜欢一个人就可以亲对方的。”
沈竟夕抿了抿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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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刚及冠不久的少年，满脑子的干柴烈火，燃烧不尽，年少轻狂。
沈竟夕说，因为楚缙不后悔，那自己就不后悔。
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许的暗自窃喜。
当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其实也喜欢自己时，谁不欢喜啊。
身份尊贵的两人，不好明明白白地昭告天下我们互相喜欢，也不能大张旗鼓成亲。
楚缙问楚殷，“皇兄，无论我喜欢谁，你都可以成全我吗？”
楚殷搁了笔，轻声说：“朕知道，你喜欢的是沈竟夕，朕也在想，如何可以把你好好地嫁出去，朕想自己的皇弟能够风风光光地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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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的吉时已到。
一人被红纱罩着头，满身红衣，提携着衣袍，从马车上下来，被同样红衣的沈竟夕接了个满怀。
楚缙闷声说：“阿归……”
沈竟夕笑了笑，牵起楚缙的手，大步走进大堂。
将军府张灯结彩，无数宾客前来喝彩，席间一派欢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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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缙虽然从小锦衣玉食，无人不爱，但无可厚非的是，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日。
沈竟夕亦是。
当皇上将楚缙许嫁给自己时，大脑其实是一片空白的。
只知道欢喜。
从及冠之年许下“我爱你”，到如今真正可以天长地久，好像很久了，又好像近在眼前。